。
“原来父皇要说的是这个……”好像是才知道他会讲这件事,夜璟澜若有所思的敛下了眉,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了然,调笑般的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父皇一道圣旨,丞相大人不就从天牢里出来了吗?哪里需要儿臣的看法。”
很直接的做法,夜璟澜这一番话倒似是把他痴傻无能的形象坐实了。只可惜他早已经脱下了那层伪装的外衣,而夜洛天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所以他这么说的结果就是在夜洛天的头上加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去了天牢!”话落,皇帝大人猛地一拍桌子,怒了。
笔墨纸砚洒了一地,散开的奏折上圈圈点点全是有关慕容狄的维护或者弹劾,恁的触目惊心。
“去了又怎样?儿臣的王妃想去看看那个老家伙,儿臣当然得陪着。”根本就没想过瞒住他,夜璟澜眨眨眼,很淡定的把慕清黎的名号搬了出来。
这是绝大部分的事实,虽然他不止是“陪着”。
“哦?是黎儿的主意?”提到慕清黎,夜洛天的脸色缓了许多,他的儿子“不成器”,儿媳还是令他很满意的,“黎儿与丞相都说了什么?可有幕后黑手的眉目?”
“呵!”夜璟澜启唇一笑,闭言反问道,“父皇就那么肯定丞相大人是被冤枉的?”居然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闻言夜洛天重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神情蓦地变得高深且自信,“百官之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朕,唯独慕容狄不会!璟儿你记住,在这整个东离内要说谁最能信任,那么非慕容狄再无他人。”见夜璟澜眯起眼,他又加了句,“朕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充分的把握。”
慕容狄于他,不只是君臣,更多的是几十年的好友、兄弟,当年皇储争夺时朝朝暮暮日以继夜的谋划与扶持,岂是区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能改变得了的!
夜璟澜挑眉,早知道父皇信任那个老家伙,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略一侧头道,“既然父皇都这么说了,儿臣自然是要为父皇分忧的。”
言下之意,他是担下了解决慕容狄事件的担子。
夜洛天一惊,他居然答应的这么快,独属于帝王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璟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置可否的坐回到椅子里,夜璟澜顿了几秒,方才道,“父皇不妨仔细想想,慕容狄被指认通敌的对象是谁?”
“南临二皇子百里玦。”不假思索的报出答案,夜洛天有些摸不准他想说什么。
“那就对了。”随手剥了一粒案上的水晶葡萄丢进嘴里,甜美多汁的口感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夜璟澜继道,“百里玦父皇你也见过,看似纨绔不羁实则狡诈如狐、狂妄自傲。在儿臣看来,这种需要依靠与别国大臣的合作来提升自己实力的行为,他还不屑为之。”
很客观的评价,若是百里玦在此听到他如是说,必定会忍不住喊一声好,感叹居然有人能轻易看穿他的骄傲。
“那你的意思是?”夜洛天听着他的分析,脑子里一闪而过有关南临的各方面信息,无一不在说明百里玦是个神秘莫测的难缠角色。
“众所周知南临皇室除了自小被送出宫的太子百里雪之外,余下四子三女在皇宫中。其中二皇子百里玦乃贵妃所出,最得皇帝宠爱,甚至一度有改立太子一说;三皇子百里霖是不知名的宫女所生,在众皇子公主中地位平平,其性情阴暗极端;而四皇子刚及弱冠之年,相较于皇室的权利纷争更喜欢经商敛财之道,常年在外游走,倒是个直爽果敢的人;至于五皇子……尚是个不足十岁的奶娃娃,不提也罢。”简单把南临皇室的内在一一道来,无视夜洛天的瞪视又一次瘫软了身子,显出一种昏昏欲睡的姿态。
“这些秘事你又如何得知?”他是知道南临皇有个太子隐居在外,可是后面那些可不是简单地安插一两个眼线就能得到的消息,他背后隐藏的能力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刚好有个朋友在南临有点势力,这都是他告诉我的。”不着痕迹的又把皮球推了出去,夜璟澜可谓是面不改色。
呸!当他是傻子吗?他信他才有鬼了!夜洛天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混小子连老子都骗!
然而某人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南临皇帝年过半百,可却是出了名的好色,传闻几月前他的宫中新进了一个美人,冰肌玉骨魅惑天成,自此日日沉溺于温香软玉美人芬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