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试着拨动了几下,最后食指微一用力,琴弦一声异响,一根琴弦当的断了,她又拨动,又是两根琴弦断掉。
最后,她满意的一笑,笑容凄美,似残冬里快要凋零的花朵,飘渺而虚浮,“不妨碍你们雅兴了,告辞!”她是如此的优雅,一颦一笑间都透着一股子冷调的高雅。
她本来就是杀手,最擅长的就是如何的伪装,即便她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面上依旧可以保持着微笑,让人看不穿她此刻的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真实情绪又是什么!
苏榭翩然转身,快步的离去。
由始至终,司徒钰轩只是神色莫名的看着苏榭做着这一系列的动作,没有出口阻拦,更没有其他的言语,仿佛苏榭的这种举动,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然,另一个苏榭也只是以一种探究的神色,打量着眼前那个任性的亡国公主。
她转身看着司徒钰轩,“你对她很特别!”语气不温不火,但其间隐约透着另一种深意。
司徒钰轩显然也不想要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于是直接绕过这道话题,温柔的看着她,“你醋了?”他一把圈起她纤细的腰肢,优雅坐了下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转过头,不去看他,“别多想,我怎么会吃醋?”
司徒钰轩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洞悉,但那只是一闪而逝,快的不易察觉,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刚才苏榭离开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以为她会大哭一场,然后像那些后宫中的女人那样,大发脾气,将屋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砸碎,以排解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愤怒。
可是,她发现自己真的好沉静,冷静得不像自己,如果不是心中痛得要死,她真的会佩服自己,不是不想发泄,而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发泄。
此时她的心中,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一寸寸的剜着自己的心脏,那种痛意,传遍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理智逐渐的吞没。
她吩咐了芸儿准备文房四宝,芸儿略微诧异,但是在这种时候,明显不是多嘴的时候,她也就默默的去办了。
苏榭若无其事的走至书桌前,屏退了所有人,屋中只留她自己一人,她神情淡漠,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中,是空洞的。
芸儿临出去前,不免有几分担忧,觉着她要文房四宝作甚?转念一想,不会是要写遗书吧?一想到此,心中也是一惊,可是她还是出去了,不是去往别处,而是去了另一座宫殿中。
麒麟殿中,司徒钰轩正在给斜卧在贵妃榻上的苏榭,伏笔画丹青,如此便是一副美卷了,看上去郎情妾意。
“启禀王上,华阳殿宫女芸儿,殿外求见!”一个侍卫上前通传!
司徒钰轩仍未抬头,“传!”
他皱眉,温言道,“怎么起来了?朕还没画好呢!”
那头的苏榭身子已经坐起,脸上有些不满,“你要见客,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