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

斯特亚特家族弓箭手的发展，使得选择这一职业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就被斯图亚特家族一家做大了。雇佣弓箭手想要避开斯图亚特家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水手显然看出了菲丽丝的身份，毕竟这些大家族之间有点过节也很正常，他并没有多问。

    菲丽丝想想说，“那就算了，我们不用弓箭手也是一样！”

    奥托皱起眉，正想要说什么，却被达科使眼色制止了。对于达科来说，亚当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敌人，他自然不想菲丽丝欠亚当这个人情，与斯图亚特家族的交集也是越少越好。

    凯文没怎么关注水手交易，从进入水手公会起，他就一直关注着墙上的一张榜单。这时他指着那张榜单问道，“这个航速排行榜是什么意思？想要上这个榜单，对船只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听到凯文的问题，达科等人才注意到墙上的榜单，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上面。只见这个榜单上写着“航速排行榜”，其上整齐地列出了50个船只的名称和航速，只不过这上面的航速是以天为单位的。比如排在第一位的，航海船名称：旗鱼号；船长姓名：赫尔穆特·加弗雷夏克；平均航速：1295公里/天；航程：奎地维岛——马赛厄斯岛；记录时间：5010年7月30日。

    “赫尔穆特……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达科仔细回忆着自己在炼金大奖赛上接触到的那几个加弗雷夏克家族成员，却仍然没有对上号，只好作罢。

    “航行时间要求在十天以上，而航程没有固定要求，只要在两座岛的水手公会中分别记录下日期，就可以计算出平均航速。不过刷纪录的那些航海船都是挑选了奎地维岛到马赛厄斯岛这条航线，因为这条线路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是顺着洋流的，而且耗时差不多刚好十天，不需要带太多的食品增加载重。”老水手看着那个榜单，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眼中透出怀念神情。

    “这种纪录榜还会专门有人去刷它？”菲丽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只要是排名的东西，人的天性总是想要争个第一啊。”凯文似乎对此深有体会，“何况还是在维纳斯这样的海洋位面，航速的快慢可是判定一艘航海船好坏的最重要指标，想必这个榜单上面的航海船，都是有名的船工所造吧。”

    “没错，的确是这样。”老水手用手指将烟掐灭，“不仅是航海船的船工，就连抄写驱动魔法阵的铭文师也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们造船去刷新航速纪录，也未尝没有证明自己的意思。”

    “你们是要出海去的吗？带上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会做，而且不要钱，只要给我提供一日三餐就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忽然从里面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到了菲丽丝面前急切地说。

    菲丽丝觉得好笑，便逗趣着问道，“你说你什么都会做，那么具体都会做些什么呢？”

    小男孩见菲丽丝问话，以为是愿意带上他，眼睛闪亮起来，同时快速地回答道，“只要是船上需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别看我小，但力气很大的，暴风雨来了也能牢牢抓住舵盘。升帆、划桨还有点火炮都有见过，保证操作的一点不差，还有我游泳速度很快，能在海里潜水一分钟以上。”

    小男孩还想继续说，却见那个老水手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其拎着往门外走去，“你这个小兔崽子，整天想着做海贼，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告诉过你了，到了16岁才能跟着出海，你现在去海上干什么？送死吗？”

    那个小男孩一边呜呜哇哇地叫着，一边挣扎，但这个老水手却是臂力很大，直接将小男孩提着扔到了房间外面的街道上。然后才转过身，歉然地对着菲丽丝等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的孙子，整天想着像水手那样乘船出海去冒险，看到有人要出海还总是想方设法要混上船去。”

    达科想起来，在路上见到一些小孩子，也经常在玩着航海类的角色扮演游戏，似乎航海文化在维纳斯位面十分深入人心。而且水手公会等待雇佣的各个类型水手也都是数量十分齐全，即便他们要一次性雇佣1200人之多，也没有出现需要久等的情况，显然水手的量是足够的。

    达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总是想着要做水手呢？甚至从那么小就开始向往航海探险，乘船航海对于他们来说就那么好玩吗？”

    老水手苦笑着说，“维纳斯位面的情况与其他位面不同，一个岛就只有这么大，即便是像库姆岛这样的大岛，也就只有十几个城镇，稍稍用点时间很快就走遍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年龄来说，正是向往更广阔空间的时候，只有出海才能见识到更多的东西，所以他们格外地想要找一艘愿意带上自己的船。”

    对于这种想法，达科几个人都不理解，只有奥托赞同地点头，看到同伴的疑惑，他解释道，“你们是在阿美西亚位面长大的，陆地面积广阔到一百年也无法走遍，在外出探索方面并未给你们设置大海这样的天堑作为瓶颈，于是你们这方面的向往反而就不强烈了。”

    菲丽丝撇撇嘴说，“那还不是因为维纳斯位面的魔法文明不发达，若是在各个岛屿之间都建立起来传送阵，想去哪直接传送过去，那不就没有航海这么一回事儿了。”

    凯文想了想说，“不太可能，传送阵建设费用太高，阿美西亚位面即便以各大教会和公会的财力，建设有传送阵的城镇总共也不超过五十个。但维纳斯位面的岛屿数量却多达上万，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啊。”

    “即便岛屿再多，只要一个个探索下去，总有一天能够全部探索一遍的，也仅仅是受到寿命的限制而已。”奥托先是赞同了菲丽丝的观点，然后又反问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当等级提升上去，寿命渐渐延长之后，整个位面你们也迟早有一天会走遍，那时候你们就会想要去异位面探索了。虚空就是更广阔的海洋，而位面就是一个个大型岛屿。永远不会缺少未知的事物，这正是我们想要探知它的原因，那些探索异位面的强者，其实在心态上与刚刚那个小孩子是没什么区别的。”

    达科暗自心惊，不同的环境造就出不同的人，生在海边的人会比常人更加向往冒险和自由，于是这种探险的愿望也就更加强烈。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同级别的职业者当中无论心态还是经验都算丰富的，但没想到自己在这个路途上就已经遗漏了很多。就像奥托说的一样，他们在阿美西亚位面长大，并未给自己探索外界设置大海这样的天堑，他们反而就不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去了解位面，在探险和奋斗的精神上本身就已经弱于维纳斯位面的这些人了。这种精神或许在现在看不出什么优势，但往往在某些逆境当中，是放弃还是坚持就只是这样一线之隔而已。

    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菲丽丝一行人离开了水手公会，他们都在低头思索着维纳斯位面这种海洋环境所带来的特殊文化。只有阿西巴在掰弄着手指，一会儿傻笑、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手舞足蹈，它在琢磨着1200个小弟该怎么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