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来处理!”沈无情紧拥着她单薄柔弱的身体,似乎他一放手,李银素就会虚弱瘫软的倒下。
李银素拽着他的衣服,泪水宛若断弦的珍珠,簌簌滚落,颗颗晶莹饱满,“带我去找张少东……”
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去她脸上冰凉的泪珠,“好!我带你去!”
广达外债累累,连员工的薪水都无法按时发放,公司面临破产,早已人去楼空,废纸横飞,满地狼籍,好像刚刚经受过暴风雨的洗礼一般。雪白的墙壁成了涂鸦板,留下了各色的油漆,这些应该是要债公司留下的杰作。
“这么脏乱,张少东在这里吗?”
“最近几天,我让单简派了两个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了。”
霍然,“砰”地一声,玻璃瓶杂碎的声音直刺耳膜。
“他在那里!”李银素冲进一间办公室,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她的胃搅得恶心阵阵。地上铺满了杂乱的纸张,酒瓶滚地到处倒是,玻璃碎片反射着夕阳红艳的光芒,色彩斑驳绚烂。
张少东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沾染了酒渍,污迹一块一块拼凑成不规律的几何形状。蓬乱的黑发好像乱稻草,脸上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他缓缓抬眼,刺眼的光芒让他眯起了眼睛,醉醺醺地说道:“银素,你怎么来了,怎么?来看我的笑话了?”
李银素水亮的眼眸渐渐冰滞,蓦地扬手,快速挥下,“啪!”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张少东的脸被打偏,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淡笑,“你学会打人了,看来长进了不少。”
“乐乐,你把乐乐藏哪里去了!”李银素激动地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如火山般喷薄而出,滚滚岩浆浓烈,灼烫着别人,同时也在燃烧着自己。
“乐乐怎么了?”
“你少跟我装蒜,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乐乐不利?”李银素拉扯着他的衣服,“你快把乐乐还给我……你怎么狠心对乐乐下手,她身上留的是你的血,你竟一点也不顾念骨肉亲情……是我错了,认为你还有一点良知未泯,其实你早就禽兽不如……”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伤害乐乐!”张少东蓦地愣住,喃喃低语,“难道她……”
“难道什么?比快说啊!”
张少东马上摇摇头,“我不知道!”张柔明明说绑架李银素,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乐乐?不管是谁,他都不能把张柔供出来,不然万一东窗事发,以张柔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让他独善其身,要坐牢也会拉上他,那个时候,谁来照顾叮叮和咚咚?
李银素凌乱的拳头落在她身上,“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伤害乐乐?有本事你就都冲着我来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命也没有关系……”
沈无情将情绪失控的李银素揽入怀中,寡薄的唇瓣微启,“张少东,我可以让这家公司起死回生并且送给你,要求只有一个,放了乐乐!”低沉的声音宛若钟磬,声声震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