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先生也知我冶县人力不足,完成差事遥遥无期,是以县君命我上门求助贵部。”
“贵部人马众多,且背靠金牛山,伐木举手之劳,烦请先生在随将军面前美言几句,甘县君愿高价收购木料。若此事能成,在下另有厚礼奉上先生。”
李用微微一笑,心道:原来是豪门子弟过来镀个金的,这种肥猪不宰白不宰,木料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当即便道:“此事易尔,子厚且在这厅中歇息片刻,在下去将军处通报一声再回复与你。”
“先生请便。”
李用转身出厅,匆匆赶到随春营房,一进门便笑道:“主公大喜啊!”
随春正在喝酒,闻言放下酒碗,问道:“超亮先生甚事这么高兴?”
“咱们遇到大肥羊了,”李用这时也顾不得装高人了,一屁股坐在随春榻上,拿起一个空碗倒了碗酒一口喝干,摸摸鼠须,道:“这甘县长出身名门,家资豪奢,适才让他主簿送来了大批财物。”
“看超亮先生的样子,财物不少吧。”
“何止不少,简直是闻所未闻。金五百,银二千,蜀锦十匹,钱三百万。”
“多少?”随春不淡定了,“果真有这么多?”
李用点点头。
随春一跃而起:“那还不点起兵马到冶县抢他。娘。的,好家伙,随手一送就这么多财物,那他带到冶县的还不得金山银海。”
李用笑着摆摆手道:“主公莫急,何须发兵,此人钱财迟早是我们的。”
“超亮先生什么意思?”随春皱眉问道。
李用随即把马淳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道:“甘氏乃将门嫡子,军中关系众多,咱们暂时还得罪不起。不过此人早晚要寻机升迁,为此不惜高价向我们求购木料。”
“咱们背靠金牛山,山上大木众多,只是叫底下人进山伐木就可获钱财,岂不比贸然开战得罪朝廷更加稳妥?再说营里闲汉众多,日日喧哗闹事,给他们找些事情也能少许多聒噪。”
“那超亮先生以为这马主簿说的可是真的?”
“这马淳年不过十五六,若有虚言怎能逃过我的眼睛。”李用得了钱财,当然要帮马淳说话。再说如果发兵劫掠,即便是把甘县长的钱财都抢了过来,也只不过肥了随春一人,自己连口汤都不一定能喝到。帮了马淳,以后自己的好处源源不断,怎么舍得让随春干掉对方。
随春想了想,觉得李用说的有道理,便点头道:“超亮先生果然智谋过人,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财源滚滚,就依先生之言。”
随后喜滋滋的叫手下亲信赶紧把礼物抬到他的房间,也不去见马淳,自顾自欣赏金银蜀锦不提。
李用出得随春营房,来到聚义厅,告知马淳随春已同意此事。马淳大喜,对李用更加恭敬。
当晚李用设宴款待马淳,席间得知马淳乃会稽名士弟子,对他愈发亲近,吊起了书袋子。马淳商务应酬经验丰富,虽然几句话就知道对方读书是个半吊子先生,依然曲意奉承,吹捧的李用飘飘欲仙,俨然以天下奇才自居。
翌日清晨,马淳告别李用,带着随从飘然而去。随春这边一门心思放在上山伐木上,不再有劫掠冶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