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秩千石,在满朝朱紫的文武百官当中并不起眼。但是作为总管全东吴铸钱监的水衡都尉,他等于掌握了大部分的东吴经济命脉。要知道汉武帝时的邓通就是因为主管铸钱而富甲天下。
只是作为吴主孙权贴身侍卫出身的李定,生活却是极为简朴,他的居所并不大,只有一套两进的院子,家中奴仆也不过三五个人。平时他也很低调,几乎不和朝臣交往,以至于很多朝臣对他并不熟悉。
李定出了皇城北门,马僮牵了他的坐骑过来伺候他上马,一主一仆二人沿着官道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李定的家边上有一家小酒肆,酒肆里也有三五个酒席位。这种酒肆有点像后世日本的酒馆,敞开的门进去是一个四方的厅堂,靠门口是店主的厨房,其它三面用木板搭起两尺高像炕一样的平台。平台上放着案几和蒲草席,用竹帘隔成几个半封闭的隔间,客人就是脱鞋跪坐在蒲草席上饮酒用餐。
平时到了饭点经常有几个老客来此饮酒用餐,今日李定路过酒肆,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往日里酒客们的喧闹声,只有一个少年文士端坐在居中的隔间里。
李定有些奇怪,却见那个少年离席而起,出门来到李定面前,拱手行礼到:“山阴马淳见过李都尉。”
“山阴马淳?可是人称小荷的马淳马子厚?”李定双目一凝,思索片刻道。
“正是在下,想不到区区薄名居然也能入都尉之耳。”马淳微笑道。
“子厚先生的增产之法早已传遍大吴,大吴士族皆受先生恩惠,定又怎会不知先生大名。”李定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抛给马僮笑道。
“都尉过誉了,在下冒昧来访,不知都尉可有空闲进内共饮一杯薄酒?”
李定闻言略一思索道:“既然子厚先生有请,那李定就叨扰了。”
马淳伸手虚引道:“都尉请。”
“先生请。”
二人进了酒肆,店主送上酒食,马淳挥挥手,那店主退出门外,与李定的马僮一起守在门口。
酒过三巡,李定道:“听闻子厚先生如今已然入仕,身为冶县主簿,地方县寺之吏无令不得离境。却不知先生为何会在京师建业?”
马淳心中一凛,心道这李定消息居然如此灵通,自己只不过是甘瑰聘任的家臣,并不在朝廷正式编制之中,他一个管铸钱的水衡都尉,居然知道偏僻县城的小主簿的任免消息。看来此人绝不像表面看来的那样对朝政漠不关心。
马淳心下警惕,面上却神色不变,举杯道:“在下蒙甘瑰甘子芳信重聘为家臣,辅助主公治理冶县。如今主公蒙冤入狱,在下怎能安坐县寺?如今已弃官挂印,随主公囚车入京,寻机搭救主公。”
“嗯,甘子芳羁押入京,定也有所耳闻。不过先生不去校事府申诉,却来寻我,却是为何?”李定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