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二女欢天喜地整理扫街战利品,马淳知道她们二人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稍微歇息了一下便出门前往县寺。
刚一到县寺,就见周吉和布小义等在公事房门口,马淳奇道:“小义,你怎么不去招待客人?莫非那黎人商队找的不是你?”
布小义摇摇头道:“回县君,他们确实是找属下的。这个商队属于美辉黎,就在咱们县南两百里的山里,属下未过门媳妇阿香舅舅就是走婚到了美辉。阿香在白鞍岛渔村没找到属下尸首,又发现藏在崖洞里的独木船不见了,回去找她阿母商量,属下丈母猜我们可能来了忠义县,便托人请阿香舅舅来忠义县找属下。”
“那你为何不好好招待他们,来我这里作甚?”
周吉道:“淳哥,我和小义午间请他们喝了一顿酒,席间发现了一些事,特来向您禀报。”
“哦?发现了何事?”
“黎人可能要来打咱们。”
马淳一惊,坐正身体问道:“快说说具体情况。”
周吉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黎人也不是非常统一,有些人要打,有些人不愿意打。”
马淳望着布小义道:“小义,你经常接触黎人,你说说怎么回事?”
布小义点点头道:“周大吏说的不错,黎人确实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打。要打的都是些大峒的头人,许多小峒不是很愿意打。”
原来黎人在崖洲岛遍布整个山区,号称有千峒。其实每个峒就是一个村落,大峒有五六百人,小峒不过百十人,甚至也有几十人的。而且这么多峒之间也不是亲若一家,就像春秋战国时期一样,大家时打时和。
这个主要是岛上资源不均所造成的,黎人不善耕种,与疍家人不同的是,他们平常以打猎织布为生。
疍家人因为海里鱼类资源丰富,虽然生活贫困,倒也能过的下去。所以疍家虽然有领海人作为名义上的首领,但是领海人并没有绝对的领导权力,只是在每年渔汛的时候会召集所有疍人指导他们如何合作捕鱼。捕捞结束会获得多一些鱼获,平常时节还是需要跟普通疍人一样打渔为生。
领海人更像一个技术工种,而不是拥有分配权,享受族人供奉的王。所以泊勇在忠义县住了一段时间后毫无心理负担的想要加入马淳麾下,并且极力劝说全体疍人跟着他一起投靠马淳。因为他除了拥有领海人这个名义上的首领称号,根本没有任何特权,反而在投靠马淳之后,马淳任命他为海事坊主事,这才有了领导下属的权力。
而且在忠义县,疍人们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念原先的生活。泊勇也根本没想要再担任领海人,没好处不说,还每年绞尽脑汁找渔汛,担心族人们吃不饱过不好,这一点,他的盘算可精着呢。
黎人却不一样,崖洲岛毕竟没有海里源源不断的鱼群,岛上兽类资源总归有限。黎人的峒既是村落,又是一个大家族,各占一片山,峒主其实就是族长。
大部分黎人其实还处在母系社会,因为打猎既风险高,收获也不固定,如果纯靠打猎维持生存,那极有可能会挨饿。而女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采集树上的果实,还会用岛上特有的木棉树织布,与海边的疍人交换海鱼充饥。她们的收获比较稳定,自然在家族里地位就高,很多峒主其实就是家里的母亲。
岛上兽类资源不多导致的最大的后果就是争斗。大家都想要活下去,甚至想要活的更好一些,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实力强的抢实力弱的,不但是抢资源,抢地盘,还抢人口。
这样一来,黎人就从原先的上万户小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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