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甘昌有话跟自己说,甘莘只顾伏在案前啼哭,马淳抹去眼泪,跟着甘昌来到他的偏院。
刚进院里,甘昌一句话就让马淳大吃一惊,甘昌道:“姊夫,昨日你是否去过鲁王府?鲁王要延揽与你?”
马淳惊问道:“文茂如何得知?”
甘昌撇撇嘴:“小弟与全寄、吴安等人同在郎署为郎官,昨日你一进京,他们便被鲁王召入府中,向来定是商议如何延揽你。鲁王向来性急,必定不会迁延时日。故此小弟断定你昨日定是为鲁王请入府中。”
马淳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十八岁少年,当年他为救甘瑰,入京住在甘府不少时日。只是甘昌还是十来岁的童子,所以接触不多。没想到五六年过去,这少年不但长大成人,还能见微知著,分析的头头是道。鲁王府就在皇宫边上,自己被鲁王请入王府少有人知,回去时已是夜深宵禁,更加无人看见。
而且看刚才甘述的样子,甘莘也没有把自己去王府之事告知甘府。甘昌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说明全是他自己判断得来。
想到这里,马淳带着考校的心情问道:“文茂既然知道昨日我进了鲁王府,可知最后结果如何?”
甘昌侃侃而谈道:“鲁王向以热诚好客,礼贤下士著称于朝,且其分封之政深得内外臣僚之心,故其党羽遍布朝野,大吴各地州郡官员泰半入其彀中。
不过今日姊夫却面带忧色,似乎不愿与鲁王苟同。且在我父面前流露出急切离京之意,却似与姊夫忠义之名不符。
故此小弟想来,或许是姊夫对鲁王之意颇有意动,只是囿于大义,不愿牵扯其中罢了。”
甘昌这番话确实让马淳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少年不但深知朝中局势,还仅仅只是从自己脸上的神情就能判断出大致结果,实在有点妖孽。
“那文茂以为,我是否该马上离京?或者说留在京中支持太子以取忠义之名?”
“姊夫,忠义之名那么重要吗?朝中自伯言丞相故去,那些所谓的忠义之士无不自保其身,以支持太子维护正统之名谋取私利而已。与鲁王党何异?”
“那你认为我该投入鲁王府,将来也能裂土封侯?”
“那是镜中观花,火中取栗,姊夫边地县令而已。崖洲岛富盖天下之事有心人早已得知,小弟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此时犹如稚童抱金露于市,到时候金去人亡,徒留与虎谋皮之名。”
马淳越聊越觉得这少年不凡,于是问道:“文茂也知道我崖洲岛情形?”
“崖洲岛货物遍及天下,虽然姊夫有所隐藏,许多物品伪作他地之产。不过阿姊与父亲信中偶有提及,是以小弟也略知一二。再说鲁王是何等人,魏蜀两国消息或许探听比较麻烦,但崖洲岛总归是大吴境内,他想知道你们忠义县的详情,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文茂既然知道我崖洲岛情形,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应对?”马淳此时已经把甘昌看做智谋之士,诚心诚意讨教道。
“太子胆小羸弱,小弟以为绝非明主。鲁王貌似文武兼备,礼贤下士,有至尊之风,不过其人之政将来定然导致诸侯林立国家分裂,不可取也。朝中群臣只知有家不知有国,长此以往,必为强魏所灭。
姊夫地处边疆,崖洲岛兵精粮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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