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从这弁韩俘虏所言来看,十之八九就是吴人兵马了。”
“可是下官从未听说东吴有如此强盛的军力,太傅,这支部队可是有一炮摧城的火器啊。若吴人真有如此强悍的部队,为何屡次北上却让我军轻易击溃,这不合常理啊!”
司马懿摇摇头道:“务伯你久在幽州,不知东吴内情也是正常。年初进奏曹探子传来消息,说孙仲谋以包庇流放犯官之罪要收捕崖洲岛忠义县令马淳,而马淳居然举起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做反。
原本老夫以为这只是东吴小小叛乱,一个小县令而已,交州刺史部出兵平叛也就是了。想不到老夫带兵前来辽东途中又收到消息,听说孙仲谋以老将吕岱为将,率国中近半兵力南下平叛。
老夫还在嘲笑孙仲谋到底年老谨慎,一个小小叛乱竟然需要出动七万大军,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如今想来,孙仲谋竟似已知这马淳实力非常,才欲以名将大军平叛。
而这马淳竟也不同常人,全然不顾老巢有覆灭的危险,亲自北上率大军进犯我大魏。难道他料定吴国朝廷大军不是留守老巢部队对手,所以才放心北上?”
杜恕骇然道:“太傅,一个东吴边疆小县,能以富庶出名已是难得,竟然还有如此庞大的军力,同时向魏吴两国开战,简直是闻所未闻,下官委实不敢相信。”
“莫说务伯你不敢相信,若不是这弁韩俘虏言之有物,老夫也绝不敢相信。只是结合进奏曹探子情报,和俘虏之言两相对应,这马淳或许真的有如此庞大的实力。而且务伯发现没有,这马淳治下绝不仅仅只有崖洲岛一地,这些年来,或许他的疆域已经超过东吴,甚至有可能与我大魏相比拟。”
杜恕再度咋舌道:“听说这马淳年不及三十,竟不声不响打下如许疆域,真是不可思议,我等不如也。”
“听说他们这支水军偏师主将就是泊海,泊海以国主之尊只能担任偏师主将,也从侧面印证了他们真正幕后主使就是崖洲岛马淳。”
司马懿拍拍杜恕肩头,微笑道:“务伯且慢慌张,正是马淳短短十数年就发展成如此庞大的实力,此战我军反而胜算更大。”
“太傅何出此言?”
“务伯你来看,”司马懿指着辽东地形图道:“马淳兵马虽然强悍,但手下将领皆为无名之辈,少有征战经验。故此他们偏师为你儿元凯(杜预)伏击,仅主将孤身逃回。而这段时间你令部下以小股兵力骚扰阻击敌军屡屡得胜,说明马淳部下将领带兵作战能力乏善可陈。
这种种情况都能说明,马淳军貌似强大,却并非无懈可击。他们此战的目标就是打下襄平城,攻取辽东郡。那么以他们目前的行迹,必不可能退军回师,反而一定会强渡大梁水,东进襄平。
若是如此,我军半渡而击之策定能达成。”
“可是太傅,马淳若是下令焚烧北岸稻田、芦苇荡,则我军如何能就近埋伏?”
“务伯放心,以马淳之智定能早就想到焚粮之策,但此人已至大梁水南岸数日,却毫无采用此计的动作,说明此人定然不愿焚粮。或许以他的骄傲,认定即便我军会伏击,也有足够的实力击退我军,故此不屑为之。所以老夫认为,此战马淳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