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是看到眼下战况才会下此判断的。钟士季虽年轻,却于军略颇有研究,务伯稍安勿躁,且听他分析。”
杜恕这才面色稍缓,不再多言,只是目视钟会,看他如何言语。
钟会再度对杜恕拱手道:“务伯公,其实在敌军动用火炮时太傅就应该已经知道这马淳军的虚实。马淳军火炮攻城犀利,对密集阵型杀伤力巨大,但对于散兵轻骑却少有效果。务伯公请看,敌军重甲步兵在经过一轮厮杀后受阻于我军武卫营,且略处下风。
敌军前锋部队被我军区区百余重骑冲击之下便几乎全军崩溃,轻骑尚未全部渡河,就分兵围攻我军虎骑,还要冲击我军弓弩箭阵,明显看出敌军将领临机指挥能力不足。
战至此时,敌军手段已尽出,而我军尚有后招,务伯公以为,我军能退否?”
“还有哪些后招?”
“务伯公可曾看到我军轻骑余部去了哪里?令郎元凯兄(杜预)以及刘子卫(刘茂)等幽州军又为何大战到此时依然迟迟不出现?”
“是啊!太傅不是已经传令让他们速速回来,怎地此时还未出现?太傅,下官御下不严,致使部下迟迟未至。下官即刻遣人搜寻各部,令其速速回师,还请太傅降罪。”杜恕面色巨变,就要下跪请罪。
司马懿哈哈一笑道:“务伯,令郎以及幽州各部昨日晚间就已回到南甸附近,老夫已令彼等埋伏在敌侧后,与马淳小儿致命一击。”
“太傅神机妙算,下官佩服之至。”杜恕这才心悦诚服,对司马懿下拜道。
“报!!!”一骑快马飞速来到台前,“报君侯,我军补给线遇敌,后军一曲护卫队被歼,十门虎尊炮以及数十箱弹药和曲侯景芝下落不明。季都尉发现多部魏军似有包抄我军后路迹象,特命卑下前来通报。”
马淳沉声回道:“知道了。”便指指甘昌,示意对方自行决断,竟似毫不在意一般。
甘昌沉思片刻,再度下令道:“传令,中军戴斌部迅速过河,接应北岸陌刀营向岸边前锋布将军部靠拢,然后与甘校尉配合攻击敌军箭阵,务必将这几千弓弩兵击溃。后军张波部将所有辎重车辆连接起来放在外围,就地防守。”
中军台将令发出,南岸等待渡河的两部兵马顿时动了起来。中军校尉戴斌随即率一万步骑紧跟刚过去的甘福部轻骑渡河,后军校尉张波部也不再原地等待过河,全军转向,喝令运送物资的徒附们转移车辆,在大军南侧组成防御车阵。
将将布置好,热气球上观察敌情的瞭望哨突然吹响了警笛,向马淳和甘昌发出有大量敌军出现在后方的警报。
随后又是三千多乌桓轻骑出现在马淳军身后,显然这些乌桓人在冲击陌刀营受挫后,并没有真正溃散,反而绕了一个大圈,在远处渡过大梁水,意图从身后袭击马淳军。
在乌桓轻骑身后,一部又一部魏军迤逦出现,转眼间汇集成数以万计的大军。高高飘扬的将旗显示,这将近两万大军,竟然就是前段时间一直以小部散兵形式骚扰阻击马淳大军的幽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