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无名山坡上,见南北两岸己方军队接连败退,司马懿长叹一声,对身边传令兵道:“鸣金收兵吧,此战以不可为。”
杜恕、钟会等身边将领也默不作声,眼睁睁看着对方中伏,被自家部队半渡而击,又奇兵突现,将敌军牢牢包围在大梁水两岸狭小的区域里。这在以往战例来看,这分明就是一场经典的歼灭战。
太傅司马懿绝对是天下名将,轻描淡写间就将敌军耍的团团转,不但切断了敌军的补给线,还以精妙的布置,以兑子的方式将敌军最强大的重装步兵打的丧失了战斗力,甚至还一度将对方渡河前锋部队搅的几乎崩溃。
而对方指挥将领简直就是愚蠢至极,步步落入太傅的算计当中。这种情形,随便哪一个正常人都会认定,这场战争魏军是赢定了,只不过是全歼还是击溃的区别而已。
可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如果他们知道眼镜是什么东西的话,他们一定会这么说。
所有的包围、进攻、打击,在敌军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幼儿用力击打成年壮汉一样,毫无作用。
的确,对面敌军是蠢笨,根本不会打仗。但问题在于你怎么打也打不伤他,站在地上让你砍也砍不死的敌军士卒,你又能奈他何?
而敌军经受了那么多的打击,明明最精锐的部队都让自己打残了,可是随即发现,敌军所有士卒和这支重甲大刀部队几乎一样配置,甚至还随身携带了大量恐怖的掌心雷。
这让魏军哪里说理去?难道说:“喂!你不讲武德,有种脱下铠甲,别用百炼宝刀,和我们一样用铁刀互砍。”
这不是笑话吗?
司马懿同样非常郁闷,身为曹魏权臣,魏国事实上的主人,他不仅在这场战争中看到了两军武器装备的差距,还看到了魏国和马淳的势力之间全方位的差距。
东吴崖洲岛富甲天下他向来有所耳闻,其它不说,像曹魏权贵富豪家中标配照明的人鱼烛、沐浴的香皂、饮宴待客的玻璃酒具器皿、夫人们身上所穿的华贵轻便的服饰布料,乃至食用的甘甜蔗糖、辛辣甘香使人沉醉不醒的美酒,甚至士人们书写用的坚固耐用纸张,几乎都是从东吴进口,传说就是崖洲岛出产。
这些价格高昂的奢侈品,可想而知会给东吴以及崖洲岛带来多么巨大的财富。
作为老道的政治家,司马懿隐隐断定,一手打造如此豪富的主官,忠义县县令马淳,肯定会被孙权重用,调入中枢,成为东吴主持内政的实权者。
可是他从进奏曹受到的消息表明,一向以慧眼识才的东吴皇帝孙权,竟然没有这么做,反而以一个小小的罪名要拿下马淳。
司马懿立刻断定,要么东吴内部出现巨大变故,朝堂内部权力斗争已经非常严重了,使得孙权竟然无法做出正常选择,竟然下达如此昏聩的决定。或者说,孙权甚至极有可能病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把持了朝政,有贤才而不用。
他对马淳的命运有些惋惜,一个年轻的政治新星就这样被权力斗争牺牲掉了。他甚至准备派出使者,悄悄前往交州,把马淳一家接到洛阳,为自己所用。
可是一来路程实在过于遥远,二来朝中局势有所动荡,坐镇寿春的司空,扬州都督诸军事王凌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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