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灵依旧用不紧不慢地声音说道:“二殿下的症结并不在于龙浩天,而在于皇上。皇上想立谁作太子,谁就是太子。”
一名幕僚终于忍不住恼怒地出声:“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如今殿下被皇下罚闭门思过,形势已是”
“可皇上不也还没立太子吗?形势只须轻轻一拨,自然会翻转。”
“轻轻一拨?苏公子说得轻巧,那么苏公子可否告诉我们如何轻轻一拨呢?”那名幕僚冷笑道。
“皇上既然还没立太子,谁又敢擅揣君意呢?可是如果我说皇上是要立二殿下为太子,而皇上又不作声的话,这就不算是擅揣君意了吧?”苏青灵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厅内的众人。
龙昌海的脸上的客套的笑容不见了:“苏公子,你不必兜圈子了,有什么就明说吧。我这里都是可靠之人。”
苏青灵静静看了看龙昌海,冷静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再有半个月就是二殿下的生辰了,何不请皇上和三皇子一起来参加家宴,叙叙亲情,然后把他们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二殿下不就没有障碍了吗?至于让文武百官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拥立二殿下登基,我想各位大人自然会想得到办法。”
一个幕僚手中的茶碗掉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热茶溅上了他的脚,他却只顾伸出手指着苏青灵颤抖着说:“你是说,谋逆弑君”
苏青灵一挑眉毛:“除此以外,各位大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一劳永逸地改变二殿下的处境吗?”
整个议事厅安静得几乎掉根针下来都可以听得到,当然,这只是片刻的情况,因为很快地,就响起了终于压抑不住的激动而粗重的呼吸声,或许还夹杂着抽气声在里面。
这让苏青灵很纳闷了一阵,难道这个国家的人就这么忠孝淳德了吗?似乎自己说的是一件不可想象的恐怖大事。
实际上,中国古代史上,哪个朝代没有血溅阋墙地皇位之争,那有名的贤君李世民,不也是通过血淋淋的玄武门之变,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而后才被李渊诏立为皇太子吗?
只是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做大事就得做得干脆,得把皇上一并除去才能达到目的。
一劳永逸地改变自己的处境!龙昌海的脸轻微地抽搐了几下,杀父弑弟的罪恶和皇袍加身的荣耀在他心头翻滚纠缠。
他的手略有些颤抖地紧握住椅子扶手,努力掩饰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看向提出这个大逆不道的计策的少年。
那个少年犹如不知自己说出了多么震憾人心的事一般,依旧平静地看着主座上脸色苍白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着: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谋与众,惟有超乎常人所为,才能出类拔萃。何况如今二殿下的处境芨芨可危,不做此振聋发聩之举,又岂能有重见天日之机?”
见龙昌海的面色尚带犹豫,苏青灵深深叹了口气:“自古王者,遇事多果敢决断,当断不断,其心必乱!草民言尽于此,请二殿下三思!”说罢,自顾自地端起茶碗慢慢地品起茶来。
除了苏青灵的怡然自得,议事厅内的气氛几近僵化。苏青灵此计,将众人逼进了死路。
虽是龙昌海的心腹,但是如果谁提出不同的意见,即使为龙昌海所采纳了,但此等谋逆大事,若传出去就是一个死。试问龙昌海又怎敢放一个对此密谋不同政见的人出去而形成对自己身家性命的威胁?
若同意这谋逆之计,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此计成功,大家跟着龙昌海尽享荣华富贵,第二是此计失败,大家一起咔嚓一声全玩完。
不过,若是计谋得当,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只须轻轻一拨,整个形势就会翻盘功名利禄,眨眼间就会放在自己的面前
富贵险中求啊!
看到何存仕嘴唇一张正要开口说话,祝青云急忙抢着先说了出来:“殿下,属下认为苏公子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