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走去,丝毫不理会墨痕。
墨痕自然跟在楚天冥的身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冥神殿下的安全。
“嗒···嗒···嗒···”楚天冥的脚步略显沉重,完全和之前的不同,似乎跨出每一步都是如此地艰辛。
天台离这里很近,楚天冥打开通向天台的那扇门,顿时有一道幽光向这边射来,楚天冥并没有闪躲,因为他早已判断出那道光对自己没有威胁。
原来是霓虹灯的闪烁,墨痕跟在后面暗暗舒出一口气,幸好没有狙击手。墨痕也不是很明白,就算是世家将这九个人抛弃,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前来救援,这次的刺杀似乎太容易了些。其实墨痕想得没错,这背后的操纵者,便是堂堂的太子。楚天冥好歹是他的七弟。在各方面的威逼利用之下,那些世家唯有放弃这已经死去的九个人,而当地的军队,警察也在剑依凡的强势镇*压之下,没有出动。
剑依凡和楚天冥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约定,楚天冥帮他杀人,他帮楚天冥清楚障碍,就是这么简单。
楚天冥静静地靠在一边的银色栏杆上,向下望去,下面还是车水马龙,喧闹不堪。但他的心却总是能在每天的这个时候最为平静。楚天冥再抬头望天,天还是有些灰暗,没有其他颜色,繁星已经退去,一轮新月也向西而去。
“墨痕,你说,若是哪天下雨,我会不会早就出来。”楚天冥问道。
“殿下,看得不是日出,而是一种习惯,就像南方人总是习惯吃米饭,北方人总是习惯吃面食一样,若是天下雨的话殿下还是会来出来望天的,因为殿下等的不仅仅是日出。”墨痕轻声分析道。
楚天冥轻声一笑,墨痕说得还是有一定根据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了解他的人的,就像那个盲女孩一样。
楚天冥突然想起了那个盲女。他曾问过她日出的颜色,记得她是这么回答她的:我从小就瞎了,所以我脑子里总是再想出了黑色之外,其他的颜色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怎么想,我都想不出来,后来我放弃了,直到你说要带着我去看日出,我才觉得这个世上还是有其他的颜色的,我虽然不知道日出的颜色,但我却知道日出时候很温暖,能带给人一丝希望。
楚天冥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带着那个盲女孩去看日出,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一丝的力量再驱使着他,他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照顾这个瞎了的女孩。尽管他答应过的那人正是被他杀死的,但楚天冥却没有丝毫的愧疚,而且那个盲女孩从来就不问楚天冥的身世,和她哥哥的关系(被杀的那个人)。她活着,却比楚天冥要快乐。至少她还愿意去嗅嗅花香,听听鸟鸣,弹弹琴曲。而楚天冥的生活却比他更单调一些,除了杀人,就是睡觉和码字。恐怕这个世间很难找出比他更无聊些的人了。天由灰变亮,显然离日出不远了。
楚天冥也微微垂起头,已最慵懒的姿势,等待着日出的那一刻。
“墨痕,你说这太阳为何要东升西落?”楚天冥的问题有些愚蠢,他也知道答案,但他还是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殿下,我记得华夏神话典籍里是这样记载的:天地初开,巫妖大战,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大战,至使共工怒撞天柱不周山,天向西北方向倾斜,所以日月星辰都朝西北方移动;大地向东南角塌陷······”墨痕说得是共工怒触不周山,而楚天冥不理解,他此刻为什么会讲这个。
楚天冥没有在意,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把目光聚焦到东方,那儿是旭日升起的地方。
一分,一秒。楚天冥还是保持原有的姿势,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他等着,他相信不久之后,这旭日就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终于,晨曦的光辉开始映照大地,那寸寸的光辉犹如柔和的丝绸划过楚天冥的眼角。这光辉没有丝毫的刺眼,就如那盲女说得那样充满着温暖,充满着希望。
最后,一轮红日浮现在东方的天际,那淡淡的光辉,犹如人的鲜血被洗涤了一遍又一遍。即使这光还是有些温暖,楚天冥还是没有感到舒爽,他的心跳动地更快了一些,为什么他每一次见到的旭日东升都没有当初他师傅抱着他出古墓时候的要美。
楚天冥幽幽叹出一口气,便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杀戮之后,他要把自己再次沉浸于黑暗之中,因为那儿才是最安详的地方,没有那温暖,没有那希望,只有永远处在黑暗之中,楚天冥才能感觉的到他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