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就过了几个月,自从知道诸天白不是特地为了她来华国的,林漫川的心放松了几分,和他的联系也多起来,诸天白虽然说话经常肆意,但在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漫川答应了年中去华城,进入他的公司。
两人一拍即合,这时候绍城梅雨季到了。
林漫川妈妈最近迷上了和朋友一起去做油纸伞的爱好,家里还放了好几把,平时出门也让林漫川带着。
碰巧今天要给外婆来送糕点,家里也没有多余的伞,在妈妈再三保证下,她只能拿起刚做好的油纸伞,往外婆家走。
外婆不喜欢住城市楼房,依旧在老家住着,好在距离不远,半个小时开车就到了。
小镇依山傍水,一条小径远处是烟雨朦胧的青山,还隐隐能看见高塔,只是政府保护环境,有一段路没有开发,如果平时没下雨还好,这雨一下,林漫川也不敢擅自开进去,只能下车步行。
踏着石板路,雨水噼里啪啦落下,扰得人心烦意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走到了石板路的尽头,要往前面的石板桥过去。
小镇里都是百年建筑,石板桥拱起穿过蜿蜒的河流,百年风霜依旧屹立不倒,只是宽度略窄,不能并排走两人,她正要抬步,上面正好走下来一个人。
林漫川伞撑得极低,一时间只能看见他的鞋子,刷得晶亮的皮鞋上还沾着雨水。
她不着急,于是侧了侧身子,往后退两步,打算让对方先过,谁知道那双皮鞋竟然停下,没有任何要走的动作。
林漫川油纸伞缓缓上扬,想要看清对方。
连绵的雨幕中,对方撑着一把黑伞,雨丝斜飞,将他的发丝沾湿,微湿的潮意软化了他冷硬的五官,反而温润如玉,似一块青色美玉,带着一股凛冽的湿意,迎面而上的凉。
他嘴角微翘,眼神幽幽望着林漫川,像极了薄荷酒里的冰块,既凉却热切。
林漫川握着伞柄的手轻微握紧,几乎忘记了言语。
风摇碧水,雨过穿云,穿过小镇的河水上远远传来摇船人的慢歌悠扬,两人一上一下对立而站,像是停滞了时间。
两人各自撑着一把油纸伞,像是穿越了时光,再度重逢。
很久之后,对方开口了,带着潮湿的沙哑。
“好久不见。”
沙哑的嗓音被雨浸润,染上了一点水声,他眼尾猩红,死死压制住心底那点痛楚和疯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失去理智。
江北羽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让这场梦消散,连一点都不给他剩下。
雨帘细碎下,林漫川的脸如隔着薄薄的轻纱,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雨伞柄上骨节发白的手,和微微地下的伞面。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
也是应该感伤,也应该痛苦,或者声严厉色将他臭骂一通然后踢进河里。
可这三年的时间里,她的所有不甘都已经慢慢褪去,甚至现在每天早上醒来,连想起他的时候都所剩无几,哪怕现在真的见面,也只剩下最后这四个字。
好久不见。
雨还在下,他们找了间亭子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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