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凰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道:“钱掌柜不必多礼,墨衣,上茶”。
钱掌柜起身之后,目光落在墨言身上,认出他是谁,心中大惊,正要重新下跪,墨言摆了摆手,“那些虚礼就免了吧,有事直说”。
“是,少主”,钱掌柜说着,面上带着愧疚之情,“钱某今日是来请罪的”。
“噢,请罪?不知钱掌柜何罪之有?”
钱掌柜当下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却原来,那来福并不是药房的正经伙计,而是钱源本家远房亲戚姨婆家的孩子,幼时一同玩耍过,本在京城郊外的村子里以种田为生,家里穷的是叮当响,他前几个月回了一趟老家,来福见他穿着打扮有些富贵样,便抓了两只老母鸡求到了他老母亲那里,说是种田太苦,近两年收成又不好,没有出路,听闻钱源在京城里经营着药馆,便想来求个谋生的活干,哪怕是端茶倒水,洗刷扫地这样的粗活也行,就是想混口饭吃……
这济世大药房是暗楼名下的,原本不该将外人带进来,只是,钱源见来福看上去老实本分,是个忠厚的,又念及幼时一同玩耍的旧情,钱源便允诺了此事,将他带了回京,这来福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头两个月还好,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将药店收拾的干干净净,哪里需要人手,他就赶紧跑过去,端的是勤劳认真,药房里的人也都对他颇有好感,可没过多久,就发现药房里开始丢东西,今个儿,少了一两个人参,明天儿,丢了几两何首乌,钱源心中生疑,却也没有声张,而是悄悄的观察,后来才发现,是这来福趁着大伙儿忙乱的时候不注意,偷偷的顺走拿到别的药房去卖的,钱源知道后大发脾气,这般手脚不老实的人如何能留下来,当即便要将他赶走,来福哭着跪了下来,说是家里的老父亲外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人家赌场的人说了,若是再不归还银两,就将老父亲打死,他没有办法,才做了这偷鸡摸狗之事情,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求饶,钱源以为他知错能改,念在他平日里表现很好,特别勤劳的份上,心一软,便继续留着他……
钱源悔恨道:“都是钱某不好,识人不清,那日见他一个七尺大男儿哭成那样,诚心求饶,我便以为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想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便饶了他一回,谁曾想,这没过多久,他竟然被外人收买,做起了诬告主子的勾搭,险些害了大小姐……”,他说着,又跪了下来,“钱某自知有罪,请大小姐责罚!”
听完之后,昀凰端着茶水抿了一口,总结道:“却原来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次,昀凰并没有立即叫钱源起身,而是冷冷瞧着他,开口问道:“瞧着那日在宫中,他看见你那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后来,怎么样了?那来福可有说什么?”
想到来福,钱源面色不大好,叹息一声,道:“这才是我最让我气恼的地方,他被杖责五十大板,腿部骨头碎裂,只怕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却将仇恨都记在我的头上,言说他为我打杂,吃尽了苦头,到头来,我自己一个月有十两银子的月俸,他却只有二两,说我苛待了他,才使得他遭来了今日的祸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