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走过去扒开之前盖住斧头的杂草,杂草根部的泥土是黑色的,像是血迹渗透干涸之后留下来的,王覃古找了根木条松土,发现这里的泥土已经被血完全染黑了。
他又往下挖了挖,很快木条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挡住,王覃古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已经腐烂的木盒,木盒上的锁也早就打不开了,王覃古摇晃了一下,没听见里面有东西,但他秉着就算是空气也要闻一下的原则,用石头砸开了木盒,里面显露出来一封写在宣纸上的信,上面的字迹居然还能看清。
是秦木莲写给陈世欢的家信,字迹娟秀清晰,落笔款款有力,署名只写了一个“莲”字。
“吾夫世欢启:
多年未见,不知你在京都过得可好?家中已经绝粮,可怜小儿多日未曾进食,想来我母子二人已时日无多。
然而听闻今年状元郎做了风光无限的驸马爷,其名虽为齐孟园,为何他画像上之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驸马爷娶亲之事传得何其热闹,就连陈家村都添了许多客人,听闻京城中,大喜的唢呐吹了三天,不愧是当今最得宠的公主出嫁。想我当年与你结为夫妻,只有一床喜被,一对红烛,如此足矣。
状元郎呀,回头看看你的亲生儿子吧,切勿被荣华富贵迷了双眼,寒窗苦读十年,你总要知道,‘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吧?古人尚且如此,驸马爷为何如此绝情?
相知相守,莫失莫忘。汝妻绝笔。”
王覃古读完此信,长叹一声,自古以来多有薄情之人,无论男女,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最终却输给一纸银票。
至于为什么秦木莲给陈世欢的信会寄到丞相府,王覃古猜测,之前自己想的陈世欢和丞相府之人合谋顶替齐孟园的想法是正确的,因此陈世欢功成之后,还在丞相府做客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陈世欢读完此信之后心情如何,有没有些许愧疚。
但王覃古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除去现在还未找到的丞相府相关的规则,王覃古有种自己忽略了什么的感觉,他想了想,趁陈其可没注意,打开手机联系了他的室友,将目前为止的发现都发了过去。
现在是大中午,他的室友们看起来都很闲,消息几乎是秒回的。
陈科:“老王,你还活着啊,真好。”
王覃古:“你小子什么意思?”
陈科:“诶嘿。”
墨辰卿:“所以你现在想让我们看看哪里不对劲吗?”
王覃古:“嗯,虽然看上去线索指向的真相很明确,但我到现在还没找到通关的方法,说不定我漏了什么?”
墨辰卿:“你再找找丞相府呗,肯定有新的规则。”
陈科:“对呀,什么犄角旮旯都别放过,茅厕也进去看看。”
王覃古:“……倒也不必。”
何木缘:“不对劲。”
王覃古:“哪里不对劲?”
何木缘:“那封信不对劲。”
陈科:“信?秦木莲的家信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
王覃古等着何木缘的回话,但过了几分钟,何木缘依旧没有动静。
墨辰卿:“@何木缘,喂,老何,活一下。”
陈科:“@何木缘。”
王覃古正也想叫一下何木缘,但陈其可在这时候跑了过来,他只能先收起手机,并把信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