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妻书（22）·尾声

    王覃古在陈世欢的衣冠冢边找了一会儿，除了边上有些桃花瓣之外，没有别的发现。

    “真的在这儿吗？”江璐瑶看王覃古忙活半天没有进展，忍不住发问。

    “呃……大概？”王覃古不确定地回答。

    江璐瑶背靠一棵树，双手环胸面带微笑：“……”

    王覃古有些心虚地别开眼，他也没说一定在这啊。

    陈其可半天没等到爹爹，走到王覃古面前，睁大眼睛扒拉他：“大哥哥，算了吧，爹爹……应该不想见到我……”

    陈其可越说越小声，逐渐把头低了下去。

    「是不是小可太能吃了，爹爹和娘亲才不要我的……我可以每天少吃一顿的……」

    王覃古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或许他只是睡着了，又或许不在这里，大不了我们去别处找找。”

    陈其可抱住王覃古的腿，摇摇头，却也没说话。

    此时齐孟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小可。”

    陈其可看过去，语气蔫蔫的：“干什么呀？”

    齐孟园蹲下来将糖人举到他面前：“想不想吃？”

    陈其可现在没心思吃东西：“不要。”

    齐孟园没有收回糖人，反而笑道：“真的不要？可别后悔哦。”

    王覃古奇怪地看着齐孟园，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拿出的糖人？对了，丞相府的第二条规则，就是进门的时候要带上一个小孩子喜欢的糖人，齐孟园是那个时候带在身上的吗？

    王覃古不明白，为什么进入丞相府要带着糖人，看起来这规则倒像是为陈其可量身定做一般。

    那边陈其可扭过头去：“不吃！”

    齐孟园继续说下去：“小可，这是你爹爹特意给你买的，唉，可惜呀，看来你不喜欢，那我扔了吧。”

    齐孟园说完作势要将糖人扔出去，陈其可瞬间就转过身去拽住他的手：“你，你别骗我！”

    齐孟园笑着松手，将糖人留给陈其可：“我骗你做什么——小可，拿着它，到你爹爹面前去吧。”

    “……诶？”陈其可举着糖人，有些转不过弯来。

    王覃古明白了，拉着陈其可到了陈世欢的衣冠冢面前：“小可，来。”

    陈其可不是很明白，只能扭头向江璐瑶求助：“什么意思呀？”

    江璐瑶走过来，扒开了衣冠冢面前的杂草，里面露出了一个插着三支香的小炉子，里面没有多少香灰，想来也就秦木莲刚立完衣冠冢的时候上了几炷香，此后再没人来过。

    陈其可在江璐瑶的指引下，把糖人插在香炉上，不得不说这场景有些许滑稽。

    没过多久，一阵烟雾飘起，将几人笼罩起来。

    陈其可在烟雾里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看清楚之后兴奋地喊起来：“爹爹！”

    王覃古看过去，陈世欢的身影在衣冠冢前浮现，只是有些透明，面色也十分惨白，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陈其可赶紧跑过去，伸手想要抱住陈世欢，结果手指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他连片衣角也没能抓住：“爹爹……”

    陈世欢苦笑一下，抬手虚空摸了摸陈其可的头，虽然什么也没摸到：“小可，抱歉，现在只能这么见你了。”

    陈其可眼里含着泪水，拼命摇摇头，他能再见一面爹爹就足够了，至少，陈世欢没有抛弃自己。

    陈世欢又将视线转到齐孟园身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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