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璐瑶开口胡诌,“如今他不在了,我想来看看,师傅的故友。”
“云先生……不在了?什么时候?”
“不久之前,本来我也是来报丧的。”
二夫人看向江璐瑶的眼睛里多了一分怜爱:“江姑娘节哀。只是尊师与老爷相识的时候,我尚未进秦府,与云先生没什么交集。后来云先生与老爷不来往了,老爷也就没提起过云先生。”
“可是,夫人之前说,秦老爷没少提起师傅和我。”
“……”二夫人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那是,那是姐……大夫人与我说的。”
“这样啊,那秦老爷是怎么说的?”
二夫人松口气:“老爷说,云先生在刑狱方面的成就无人能及,只是可惜他这么早便退隐了。”
江璐瑶又看了眼边上的血衣:“那么秦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师傅从不轻易交朋友,他认可的人,当是不错的吧?”
“老爷?”二夫人垂下眼眸,“……是挺不错的,对大夫人与我,向来是不吝吃穿的。不过朝中之事我并不懂,妇道人家,也只盼着夫君与孩子能体贴便罢了。”
江璐瑶看得分明,二夫人刚才,眼里闪过的是一丝晦暗。
所以秦必熙当真如她嘴上所说,是个体贴夫人的好夫君吗?
“他对外人如何倒也不妨碍,至少秦老爷在家中是不错的。只是,我听说,少爷与他并不是很合得来?”
二夫人听见秦焕有些无奈:“焕儿喜欢唱戏,老爷与大夫人怎么都拦不住。不过左右不是我亲生的,只要他还能给我养老,也随他去吧。”
听起来像是继母对继子的无可奈何,但江璐瑶察觉到二夫人神情里有些其他情绪。
江璐瑶有些好奇那是什么情感,可惜自己不会读心,想着什么时候把王覃古抓来听一下。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很快到了晚膳的时间,期间江璐瑶大概套出了几点信息。秦焕的生母,也就是秦府的大夫人,很有可能和二夫人是姐妹关系,只是二夫人瞒着旁人,就是不知秦必熙是否知道了。
而秦必熙续弦,也只是为了参加朝中其他官员的宴会时,有个体面的同伴,虽说在生活上从不缺少二夫人的用度,但要说感情,大概是没有几分的。
二夫人对秦必熙显然也没有太多情感,江璐瑶隐约觉得,她嫁入秦府,有着自己的目的,像是与大夫人有关。
江璐瑶和王覃古互通了信息之后,两人都有些感慨——贵圈真乱。
“所以二夫人的嫌疑还不能排除?”王覃古把信息记在笔记本上,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二夫人的动机是什么。
“暂时不能。”江璐瑶指着“大夫人”这几个字,“如果大夫人的死和秦必熙有关呢?二夫人进来万一是寻仇呢?”
“你这么确定?”
江璐瑶眼前浮现出那件血衣,还有些刺眼:“二夫人手上的旧衣服,是女子款式,既然秦必熙在吃穿上对夫人不错,那么二夫人也没必要自己动手给旧衣服剪线头了,所以那件衣服,很有可能是大夫人的。”
王覃古点点头,这样看来,他还得查一查大夫人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