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了一会,裴月姝也沐浴完穿着一身湘妃色的寝衣出来。
萧玄誉喉结轻轻滑动,让杜嬷嬷把长极抱回偏殿,他牵着裴月姝的手让她坐在绣凳上,拿着干净的巾子为她擦拭半干的长发。
“这种事让鸢尾来做便好。”裴月姝看着镜子中的萧玄誉,在某一瞬间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无妨,朕是你的夫君,为妻子做这些是应该的。”萧玄誉将伺候的人都叫出去,他脸上是温柔的笑,看着裴月姝的头顶毫不掩饰喜爱。
裴月姝也随他去了,等头发干后,萧玄誉将她横抱起走向床榻。
还没到他就迫不及待亲吻她的脸颊,但这一次裴月姝避开了。
“怎么了?”萧玄誉有些不舒坦。
自裴月姝有孕之后为了她们母子的安全他就没再碰过她,如今她已经出了月子,为何还要拒绝?莫非她还惦记着那个死人?
裴月姝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我......我还尚未恢复,不能伺候陛下。”
萧玄誉心中一惊,“怎么回事,那两个医女瞧过了吗?”
裴月姝点头,“陆英说是因为早产的缘故,也可能是那份有毒的膳食。”
萧玄誉涌起担忧,“怎么不早些和朕说?可有根治之法,霍元瑶那个毒妇,朕就不应该这么痛快地杀了她。”
裴月姝面不改色,“无妨的,陆英说再将养上一月便好。”
其实早就已经好了,但她让金露弄脏了她每日换洗的衣裤,又有陆英打圆场,只是没人发现。
萧玄誉松了口气,他将她抱到床上,细心拉过被褥将她牢牢盖住。
“都是朕不好,朕太心急了,都忘记过问你的身体。”他轻吻她的额头,语气中是浓浓的歉意。
裴月姝没有说话,当初选择侍寝是为了坐实她孩子的身份,现在已经完全没必要了。
“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办?”萧玄誉伏在她耳边,比起在永宁殿和一群心怀叵测的人为她过生辰,他更想与她单独待在一起。
“长极的满月办得太过奢侈,我就不必了,到时就在宫中摆桌席面便好。”
满月宴结束后,景阳宫收到了的贺礼几乎都把库房塞满。
萧玄誉点头,可这样以来未免太过寒碜,他得再想些能讨她开心的法子。
即便裴月姝不能侍寝,萧玄誉也一连在她这呆了七八日。
这次无论皇后用什么理由威胁,萧玄誉都不为所动。
但季家不是吃素的,向贵妃也不满萧玄誉独宠裴月姝一人,连同季家一起在早朝时对萧玄誉施压。
没想到这次萧玄誉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
“朕的后宫里也就只有宸妃诞下皇子,皇后与贵妃进宫四年都未有生养,朕自然要为了皇家的子嗣着想。”
季擎脸色黢黑,但是又无话反驳。
季氏的二老爷季琰看着季擎冷冷一笑,要不是季宜灵害死了他女儿的孩子,他们季家何至于受这样的侮辱?
偏偏萧玄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批巨额钱财,汝南是赋税大郡,往常萧玄誉要用钱时都得仰仗他们的鼻息。
如今他不缺钱了,自然是不需要在给他们颜面。
而且现在霍氏咄咄逼人,向氏又向来与他们不和,他们哪分得出手去对付那么多人。
萧玄誉心中十分痛苦,这股在他心里藏了四年的郁气,总算是出来了。
而后他又以后宫是他的家事为名,拒绝与朝臣谈论此事,又说起南巡的事,这才堵住了那些朝臣的嘴。
霍弛看了一眼向氏的家主向敖,而后给了张御史一个眼神。
很快张御史就持笏上前,弹劾新上任的几位小向大人贪污受贿,草菅人命。
萧玄誉面露震惊,立即让张御史把证据呈上来。
向家人都还没有开口解释,萧玄誉便脸色铁青的一掌拍在了明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