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曾得罪过他,她毕竟是他的亲姑姑,说不定他会看在这个地份上放过他们虞国公府。
这几天霍弛的心情很不好,那日他倒是胸有成竹,结果几次下来裴月姝反倒对他越发避如蛇蝎。
暗七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感觉宸妃要是再冷着少主,他可真要回临西养虫子了。
那些虫子是暗四养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毒虫,一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而且死相极惨,他是真不想回去养虫子啊,而且回去之后也见不到秋葵姑娘了。
所以当下人来禀报虞夫人来了的时候,暗七想都没想让人赶紧把她赶走。
虞夫人吃了闭门羹,自是没脸再来,只是再这样拖下去,虞家可能就真的完了。
“夫人,其实还有一条路,就看您愿不愿意走。”
虞夫人失魂落魄但也立马明白了嬷嬷话里的意思。
“我是不会去求他的,她害死了我的儿子,又把我虞家害成现在这个模样,我就是死也不会去求她。”
刘嬷嬷叹了口气,她也算从小看着公子和裴姑娘长大,两个孩子是什么秉性她心中有数。
而且这一切明明就是皇帝的错,虞夫人分明就是恨错了人,亦或是说她不敢去恨给了他们好处的皇帝,这才只能把一切都推到裴月姝身上。
但她身为下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正因为虞夫人这一趟,让霍弛想起了还被扣在廷尉署的虞国公,所以很快虞国公曾与皇子勾结的罪名成立,文书已经发往苏州行宫请皇帝过目。
皇帝处理虞国公府本就是为了哄裴月姝开心,所以虞国公如何,全看宸妃心情。
虞夫人纠结了两日还是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最后还是选择低头,带着虞幼欣去了承德山庄。
此时周长风和周时章也在承德山庄,过了酷暑长极养得越发白嫩,被裹在厚实的锦衣中,活像是个小团子。
因为穿得厚实,有些不方便行动,所以当他看到了周时章眼睛立马就亮了,被他抱起后一直吚吚呜呜地指挥着周时章让他带他去外面玩。
周时章也乐意宠着他,长极的笑声险些要掀翻屋顶。
周长风看着这一幕,脸上也带着笑,只是看着看着他就想起了裴霖。
在京中这几个月他见过裴霖几面,曾经意气风发的国公爷,过了两年后竟也白了鬓发,精神也不似从前。
原本他还怪他,现在也只剩下感慨了。
“你爹可曾来看过长极。”
裴月姝表情顿了片刻,“不曾。”
周长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裴国公府到了裴霖这一代手上已经没了什么实权,但他们家底深厚,再撑个两三代绝对没有问题。
只是裴月姝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想来往后也与那府无关了。
他本以为裴月姝会怨恨裴霖的狠心,没想到她竟是主动开口问,“爹爹他怎么样了?”
“还行,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挂念你的。”
裴霖再娶后,周长风对他一直有微词,可眼下却愿意为他说话,说明裴霖现在的状况是真的不太好。
裴月姝点头,眼下木已成舟,长极的身份坐实,而且周家人也进京了,她也没必要再和裴家划清界限。
“舅舅替我向父亲传口信吧,就说我想吃他做的银丝酥了。”
裴霖无论是身为丈夫还是父亲,当得都无可挑剔,周懿婉怀着裴月姝的时候百般不适什么都吃不下,裴霖就去学了厨艺。
后来裴月姝再也没有吃到比他做的更好吃的银丝酥。
周长风点头,小路子来报,说是虞国公夫人求见。
裴月姝冷笑,总算是等到这天了。
不过她并没有见,只一次就让那对母女见到她,岂不是显得她太好说话。
夜里霍弛来了,向嘉善再有几日就要回京,他是来试探裴月姝的意思。
若是她想要向嘉善死,最好的动手地点就是在宫外。
“谁说我想要她的命了?”裴月姝扭头看她,脸上尽是昳丽之色。
霍弛心头一动,起身从身后揽住她,窗外是皎洁的明月,窗子边是一对男女紧紧纠缠。
裴月姝不舒服地动了动,但并没有推开他,“若是她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会有什么后果。”霍弛勾唇。
她轻笑,比起霍弛得到的,她现在得到的更多就够了。
“萧玄誉在信中说,他明年二月就能回到京城。”
霍弛不说话,现在已经十一月了。
他轻轻扶着她的长发,隐忍中又带着克制。
“回来也好,我会联络朝臣一同上书让他封长极为太子,之后便是他的死期。”
等长极登上帝位,他就能平反十多年前崔家的那桩冤案,人死不能复生,但他们要是知道萧氏一族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也应该瞑目了。
“此时我心中已经有数,三郎可以且拭目以待。”裴月姝侧过身子主动拥着他的腰身。
可如今比起她说的,霍弛更加兴奋于她现在的举动。
自上次他冒冒失失地说出那些话后,她到现在才恢复了之前的主动。
霍弛伏下身,亲吻那绝美的菱唇。
裴月姝也闭上眼回应。
此情此景,不做些什么当真是浪费了,不过的确不巧,裴月姝这几日来了月事。
霍弛知道,所以只是揽着她没有再做什么。
“听说你在庄子里养了一个士子。”霍弛吻着她纤细的后颈。
那儿是裴月姝的敏感之处,她被吻得浑身酥麻战栗。
“嗯......我想请三郎举荐他入朝。”
“我为何要举荐他?”霍弛身上的酸味简直要飘到窗子外去。
“那便算了,舅舅举荐他也是......啊!”裴月姝抓紧窗台,回头娇媚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霍弛舔了舔那道浅浅的牙印,“你都开口了,我帮你就是。”
他怕他再不帮,就会涌出别的男人来办此事,这才是他最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