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跳,这是专门放置荤油的碗,由于天气冷,里面的油都都冻住了,白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赵义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见过这个,以为是剩的汤菜,还费了番力气从碗里抠出来扔掉,加上他本来就从没洗过碗,于是把油碗越洗越油。
其实赵相如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很多年,只是多少还有点前世的生活经验,比起赵义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要好许多。她瞪了赵义一眼,从他手里取过碗,蘸了点锅灶旁的草灰,又添了点热水用来去除油污。
赵义知道自己帮了倒忙,被赵相如瞪了一眼便讪讪地收了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穿着布衣钗裙,一双柔荑浸在水中,指尖通红。赵义突然觉得他们二人正如一对普通夫妻般,丈夫在外谋事,妻子家中做活,顿时生出一腔柔情来,伸手就从她背后环住她。赵相如看不见赵义的表情,只低头见他油乎乎湿嗒嗒的双手,皱眉道:“快拿开,弄脏了衣服一会儿又得浆洗。”这个世界没有洗衣粉,连皂角都没有,她才跟附近大妈讨教,这里竟是用贝壳粉洗衣,虽说也有些效果,但是着实费力。
她这无意的一说,听在赵义耳朵里似嗔怪一般,他紧紧手臂,反而搂得更紧。鼻尖抵在她的后背上,轻嗅着她的发香。赵相如挣扎了一下,见他丝毫不动,便懒得理他,只顾洗碗。待事情都做完了,天也黑了,赵义听见没了水声,忙献殷勤道:“我去倒水。”于是端着大锅就到门外倒水。门外有一人正向他走来,赵义立即心生警惕,待近了一望,原来是李园。
李园正是向黄歇举荐赵义的人,也住在这附近。他表面上是春申君的门客,实际是赵国在楚国的情报网负责人,归孔平直接领导。这一次赵王入楚,他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专门负责照应赵义在楚国的生活,尽力为其提供便利又不教人起疑。于是他便与赵义假称是同乡,以此身份即便往来密切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李园看着端着黑锅的赵义愣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高声道:“东方兄。”
赵义见他来,知道必是有事情,表情很是自然道:“李兄,这是从何处而来?”
李园笑道:“饭后消食,随处走走。”
赵义立即接道:“那不如来寒舍坐坐,拙荆刚刚烧了热水,喝口茶再走?”
李园自然表示乐意之极,于是忙不颠地跟他进了屋子。刚一关上门,赵义便换了副面孔,沉声道:“之前问的事情可有结果?”
赵相如也认识李园,并不避讳,将屋子的窗户支开,点上灯,一边将烧开的水倒入杯中沏上新茶,一边留意着二人说话。
“先前先生交给在下之物已经托人看过,叫蛇草,是楚地特有的一种草,此物的根茎为紫色,能够散发一种特殊的香气。这种香气对女子无效,但对身体康健的男子却可起到催情之效,但不能久用。若是日日闻到,轻则情绪暴躁、日日思淫,重则会暴虐疯癫至死。”李园的话如同重锤,敲在其他二人心上。
“若是此物与其他药物合用,敷在伤口上呢?”赵义的声音已经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也已问过,若将此物捣碎敷在伤口上,则可渗入肌理,若日日如此,则不出两个月,身体便可自带异香,香气不显,唯有亲近之人方能闻见,但效果却同在下之前所说一般。”李园之前对此物也不太了解,那日赵义突然拿出一个蛇草的根询问他,令他倍感莫名。结果辗转问出结果后,此物的功效让他大大吃了一惊。
赵义的手握成拳,几乎就要砸在案几上,最后又摊开道:“此物对敷用者可有害?有何药物可将其去除?”
“敷用者自己觉察不到,也并无害处。至于去除之法,在下并未多问。”
“你速找到可靠之人,我这里需要尽快诊治。”赵义凛然道。
“诺。”李园忙应下,心中诧异,不知赵王为何如此焦急,莫非是他中了这毒草,亦或是他身边这位美人?他以夫人相称的女子,莫非是王后?
李园的揣测也只到此为止,国君的家事并非他需要知晓的。他装模作样的喝了几口茶之后,便起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困。。。。感觉越写越想谍战剧。。。。
这个算周五的更新,周六我要去试婚纱,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