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眈眈地看着,他在门口一探头,便给瞧见了,新月兰立刻怒声叫道:“静心,你个小秃驴给姑奶奶滚出来,你败坏了姑奶奶的清誉,这就想躲过去吗?告诉你!想也别想,今日你不给姑奶奶一个交代,叫姑奶奶我打上一顿,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宝林寺!”
我靠!好凶啊!今日宝林寺烧香拜佛的男女信众也不少,闻言一齐拿眼睛看向他俩,把门的几位寺僧也都瞧着林毅笑。林毅清了清嗓子,走到门中间,大声说道:“你既然对你做了哪种事,自然会对你负责的,哪个哪个谁,你是你们小姐的丫环吧!过来,我不方便出去,写一封信交由你带过去吧!”
新月兰拿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春雨,咬着牙齿说道:“你去,看看他又耍得什么花招?”
春雨答应了一声,神情有些犹豫地走了过来。林毅向在场香客大声说道:“我与新月兰小姐早已认识,我们俩之间有段孽缘,今日我便写一封信与她,彻底了断我们的恩怨。”说到这里时,大雄宝殿内突然走出一位香客来,却正是前几日向他讯问的老员外,闻声问道:“小师父,你要写什么信?”
“我……”林毅本来是想写一封信给新月兰,告诉她,以后别缠着自己,不然自己就把当日给她做人工呼吸的事抖落出来,传得满天下人皆知。相信新月兰会识得轻重,不敢再找上门纠缠自己的。此时看到那位老员外,却又改变了主意。躬身说道:“老伯,我想给月兰妹妹写一首诗,劝劝她,不要叫她钻什么牛角尖的。”
老员外叹道:“真是一段孽缘啊!你既然是读书人,想必做的诗也是好的,写写看,写好了,交由她的丫环送过去,我再劝劝她?”
林毅点头笑道:“好!那就麻烦老伯了!”看见寺门口有一位测字的游方和尚,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桌面上还摆放着文房四宝等,遂走过去,向那测字和尚借了笔墨纸砚来,在纸上写上了一首纳兰性德的《采桑子》,词曰:“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写毕,又卖弄自己的文才,在雪白纸上,画上了十几株梨花,以及一位娴雅的美少女,扛着锄头,在梨花中漫步的情景。这位美少女,自然就是新月兰了,惟妙惟肖,逼真可爱。
江南一向是文化发达之地,读书人非常多,围观的众人中,有不少是读过书的,见林毅写得字端庄秀雅,美观大方,画作又文笔娴熟,觉大声叫起好来。就连前来取信的春雨在人群外瞥见了,也不禁点头称赞。
老员外叹服道:“小师父大才,却入了空门,真是可惜了!不然与新小姐倒是天生的一对。”又拿眼睛打量了林毅好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与新小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与新夫人也认识,这便去找她,向她讨个情,成全你们!”说罢,转身欲走。
林毅闻言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靠!这要是惊动了新月兰的娘,她若到寺里来搅扰,我一个还打发不来,再来一个更厉害的更厉害的便宜丈母娘,还不得吃了我呀!忙说道:“老伯千万别去,我已经立志空门了,这段孽缘,还是斩断的好!”
老员外叹息着点了点头,目光中很有同情之色。林毅见他答应下来,心里稍定,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把信折起来,走到春雨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去,拿给你们小姐看吧!”又把嘴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去跟你们小姐说,叫她别再来烦我,不然我就把那日救她的事说出去,叫她再无面目见人,你叫她掂量着办。”说罢,将信塞在了春雨手里,
春雨拿了信走回去了,林毅则将半个身子藏在山门后边,探头看新月兰的反应,新月兰是个江湖儿女,对这些诗词不甚感兴趣,拿起来只扫了一眼,便张嘴骂道:“臭小秃驴,原来还是个酸儒呢?酸酸的,跟我拽什么文、”刚要扔在地上,却又拿起来看了一回,点头赞道:“这诗词倒也写的不错,强过一些秀才了!”忽又林毅张牙舞爪的发狠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才子,今日你不出来,叫本姑奶打上一顿,出了胸中这口恶气,我就绝不放过你!”
林毅向她吐了舌头,扮了个鬼脸,大笑道:“那你便等着吧!我师祖圆觉住持已经罚我在这寺中禁足三年了,贫僧陪你一直耗着,看咱俩谁能耗得过谁!”说罢,转过身来,嘴里哼了两句后世的流行歌曲,扬长去了!
新月兰怒极,拔出剑来,又要冲进寺来追砍林毅,春雨和夏雨忙又将她给抱住。春雨劝她道:“小姐,咱们还是走吧!哪小和尚无赖的很,说是咱们再来打搅他,他便要把当日救你的事,大肆宣扬呢?咱们还是别惹他了!”
新月兰怒道:“那日的事,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只要咱们咬紧牙关不承认,他一个小秃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说到这里时,心里毕竟虚了几分,也深怕这个无赖的小和尚,在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中大肆宣扬,败坏自己的清白名声,站在山门外,发了一会儿狠,无可奈何,悻悻的又回去了!
此后一连十几天,再未见到她的身影,林毅从守门的寺僧哪里得知了消息,心里欢喜道:“哈哈!这小娘皮,倒底脸皮薄,果真被我给吓走了,从今后,咱就安心修禅吧!”这日,心里又思虑起此事,心里正自高兴,就见一名寺僧跑来,与他说道:“静心师弟,住持请你马上去方丈一趟,说是有新小姐的娘和她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