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李博士所讲经学,是哪几部经书?这金刚经,法华经,学生倒是会!”
李博士顿时有种天旋地转之感,厉声怒斥道:“白痴,我朝取士,乃学周易、尚书、诗经、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论语、孝经、尔雅、孟子,共一十三部经书,你莫非以前从没学过?是在庙宇里做和尚的?却拿什么金刚经和法华经来混我?”
林毅被他骂了一句白痴,却也不恼,站起身来,呵呵笑道:“李博士,您可真是目光如炬,学生以前确实是做和尚的,刚刚还俗不久!”
李博士张口结舌默立了良久,摆了摆手说道:“坐下吧!要用心听讲,不要东西张望,影响了别人听讲!”转身走回前面去了。
林毅勉强又听了十几分钟课,李博士便宣布放学,夹了自己的书本,走出教室去了。同学们则打量了他几眼,也纷纷离去了,哪位白衣学子却站起身来,走到林毅桌前,冷着脸说道:“喂!小和尚!你是新来的学生,我得给你立几条规矩!”
哟!口气不小吗?学正还没有给我立规矩,你却要给我立,听听你给我立什么规矩?林毅不悦地把头瞅向窗外,淡淡地说道:“这位学弟,你要给大哥我立什么规矩?快讲罢!”
白衣学子见了他傲慢模样,脸上神情甚怒,压住了火气,说道:“这第一,上课你要守规矩,不许捣乱,不许高声喧哗!”
林毅寻思,这一条容易做到,咱不学,却不能影响别人学习,人家可都是要考进士的人,咱不能打扰了人家前途,遂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白衣学子见他答应了,又说道:“这第二条,你不许迟到、早退,要守学校里的规矩!”
这一条,咱勉勉强强能做到吧!有事,找个生病、上厕所的借口,总能溜出来。林毅也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个大忙人,不过尽量做到!”
听他如此说,白衣学子脸上神情很不高兴,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沉声说道:“这第三条,我们甲科四斋,乃是太学里面最好的斋舍,你的学习成绩却不能差!拉我们的后腿!”
靠!哪十三经,听着也有上百万字了,咱还能倒背如流,全学会了?林毅站起身来,向他怒目而视,冷冷说道:“做不到!”说罢,便一脚踢开坐着的椅子,扬长而去了。
“臭书呆子,老子学不学,关你屁事!”林毅一边走着,一边忿忿地想着,向校园外面走去。快到太学门口时,就听得身后有人喊道:“这位林同学,请等我一等!”
林毅回过头来看去,却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学子,今日在课堂上曾见过面的。
林毅与他客气地行了礼,问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去往哪里?”
哪位年轻学子拱手笑道:“在下姓任名诚,洛阳人氏,在外面租屋居住,走读,这是要回家去!”
林毅笑道:“我也是,咱们一起走吧!”两人结绊而行。走了一会,林毅问道:“请问任兄,今日要给我立规矩的那个白衣学子,是什么人?他凭什么给我立规矩?”
任诚笑道:“他是我们四斋的斋长,名叫王煜,学习成绩老好了!专门负责管理斋里的同学。还有一个斋喻,名叫杨景文,学习成绩也不错,负责督促四斋学子的学业,今天他刚好出去了,没听见你反驳王煜,若是他听到了,恐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林毅追问道:“恐怕怎样?”
任诚笑道:“恐怕他的火爆脾气便上来了,说不准会把你打一顿呢?”
“哼!还想打我,哪我明日便和他比划比划!”林毅不服气地说道。
“嘘!这种话可千万别讲!”任诚转头四顾,警惕地看了一回,在林毅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家可是杨家忠烈之后,武将出身,厉害着呢?两臂有千斤之力,你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记着兄弟的话,明天千万别得罪他!那两个娘娘腔,不仅厉害,还有一帮狐朋狗友做兄弟,你若得罪了他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千万小心些!”说话间,出了太学的大门,爬到一辆马车上,与林毅作别去了。
咱还真得屈从哪两个家伙的压力,把十三经全部学一遍?毕竟这种黑恶势力可是咱惹不起的,林毅感到自己头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