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就不客气了,只是我怕你手下的哪些奴仆和报馆的编辑们,对我有意见,不服我啊!
林毅笑道:“这有何难?我立个契约文书给你,也就是了。”
柳五变眼睛转了几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放射出一束亮光来,呵呵笑道:“好……好……,贤侄说的不差,此事必须立下文书,方才能作得数。待会老夫便亲笔拟定一份文书,交给贤侄过目。”说罢,坐在林毅卧房内的圆桌旁,取过桌上的文房四宝,认认真真写了两份文书,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拿手折好,露出空白处,交由林毅签字。
林毅此时一直想着‘调戏公主’这个大罪名,脑中神智有些昏迷,见柳五变写好了文书拿来给自己签字,看也不愿意看,取过笔来,郑重地在两张文书的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五变看林毅签了字,目光中放射出两道异样的光彩来,神情略显激动地将两份文书,贴身藏在自己的怀中。向林毅呵呵笑道:“林毅,从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你的事,便也是我的事,这报馆和你的大宅子,老夫就当仁不让的笑纳了!”
林毅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讲道:“全都送给你了,我什么也不要了!”说罢,沮丧地站起身来,命人收拾了一下屋内的东西,带几百两银子,径直走去太学上学读书去了。
柳五变与柳心怡一直将林毅送到大门口,见林毅坐车远去了,柳心怡悄声与自己父亲说道:“爹爹,你这样骗他不好吧!这万一要是林大哥他……”
柳五变睁起双眼,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待他秋闱一结束,老夫便与他挑明,什么立誓终身不娶?像他这般一个风流人儿,又岂会是孤独终老的人?爹爹以前太对不起你,这次定要帮你完成心愿!”
柳心怡忽然眼中泪光盈然,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柔声说道:“可是……可是……我怕他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嫌弃我?”
柳五变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柳心怡轻叹了一口气,与柳五变转身一起走回报馆去了。
太学内,王煜看着林毅把自己的铺盖背了来,在床上铺好,眼睛睁得圆圆的,十分惊讶地问道:“林毅,你怎么把自己的被褥都取来了?这是要在这长住吗?”
林毅笑道:“再过一个多月,便要秋闱大考了,所以我决定自今日起便在太学内住下,专心复习功课,争取一举考中进士。”
王煜脸上露出笑容来,赞道:“这还像话,是个读书人说的话,好吧!你今后便在四斋安心住下,一心一意准备今年的秋闱大考吧!对了,你昨晚进了王府去,是怎么出来的?”说到这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林毅用手挠了挠头,装做一副茫然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了,当时我喝醉了,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家里床上了!”
王煜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又问道:“你真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哪你总记得自己给八贤王作词的事吧?你哪首明月几时有,如今可在太学内传的沸沸扬扬,连我都佩服的很呢?”
快别提哪首词了,若不是哪首词?八王爷又怎么会对自己动了杀念,自己又怎么会慌不择路,一时情急之下,吻了公主,若下了塌天大祸?如今说不准哪个时候,宫里的锦衣校尉,便会突然出现自己眼前,绑了自己去,押赴午门外砍头了?想到此处,林毅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王同学,你错了,我昨晚从来没做过什么词?你们一定把我与另外一个人搞混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也许大家都看走了眼呢?”
看林毅气色不善,王煜也不敢再问,笑了一笑,与杨景文一起动手,帮他把行李收拾整齐放好。
对!不管谁来问,咱都不承认昨晚在王府内做过诗,等过上两月,风声息了,自己再慢慢钻出来。呵呵!四斋内有王煜和杨景文两尊大神罩着,谅王景隆他们也不敢在太学内搞事?这里其实最安全了,既没有弥勒教的狂徒,也没有青龙卫的暗探骚扰,从今后,咱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等参加完了今年的科举考试,咱便躲到江南靠海的一个小渔村去,娶妻生子,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林毅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