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虎弟脸上肌肉重重地抖了两下,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来,赵金鹏也脸色煞白,目光游移不定。
林毅又说道:“听说二位的家人,好像还没有离开正定府吧!若是匪贼一旦攻破了城池,家中的妻子儿女,定是会被抓起来的。如今老百姓非常仇富,对朝廷官员更是恨之入骨,免不了会报复官吏的家属,男的估计会被阉割了做太监,这女的,只怕会被当众羞辱,送到营中为奴为婢,甚去做军妓。二位大人,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像我们的张基张大人,早已经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偷偷送回了老家,一个人准备为国捐躯了,想必二位决心更大些,要把自己的家眷留在身边与正定府共存亡。”
“共存亡个屁,老子要是知道了消息,早把家属送走了,还会叫他们跟着自己一块儿担惊受怕?”赵金鹏与鲁虎弟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十分沮丧,他俩已经隐隐觉得自己被上司给耍了,看人家皇上身边的人,早知道内情了,就自己俩人还蒙在鼓里。
呆了半晌,赵金鹏拱手问道:“林大人,如今形势危急,我等该当如何是好?”
林毅瞅了他们俩人一眼,叹道:“咳!本府倒霉啊!被八王爷陷害到此地来,左右是个顶罪的羔羊了,这收缴不上秋粮来,是贻误军机之罪,定是个死罪。这收缴秋粮,酿成民变,逃回京城去,一样是个死罪。不逃,就会被叛匪给抓住,砍头处死,反正都是个死,本府便做个忠君受国、青史留芳的大忠臣吧!”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说道:“二位大人,你们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自己看着办?若要做大忠臣,这很好办,如今青龙山的土匪,据本府探明,已经有二千余人,兵强马壮,势力雄厚。我们正定府城内,兵马不足两千人,还尽皆老弱之辈,这都不用弥勒教叛匪来进攻,光是青龙山的土匪,也足够攻陷城池,置我们于死地了!”
鲁虎弟自己是提辖,管军政,自然知道正定府内的虚实。他虽然不知道青龙山的土匪具体有多少,但也与之多次交手,胜少败多,头疼不已。如今青龙山的土匪,竟公然在离府城十里之地,杀人放火,显然势力极壮,压根没把城内的官军放在眼里。这攻陷府城,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当下脸色发白,坐在椅中一言不发,赵金鹏也是一脸的颓丧。他二人平日里贪污腐败,做下的坏事可不少,如果真被叛匪抓住了,下场可想而知。
林毅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如果二位大人不愿做大忠臣,这也很好办。朝廷有规定,如果是丁忧或者是任职期间自己身体有病,不能理政的话,可以将政务委托给同级官员暂代,自己回乡养病,等病好了,再向吏部申请,重新起复做官。二位大人你们想做什么样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这是指给你们一条生路啊!就看你们怎么去选了!林毅讲完后,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本府今日一早到城外查看被青龙山的土匪,祸害的乡亲们了,现在还未吃早饭,至于户部要求偳缴秋粮的事,本府定会想法早日筹齐,二位大人,好走,不送!”说罢,起身径自走到后堂去了。
赵金鹏与鲁虎弟面面相觑,见林毅走了,也只得站起身来,往外便走。出了门,赵金鹏咬牙吩咐身边的家仆道:“你快去打探张基的家人是否还在城中,务必尽快探听到实信,快去!快去!”
哪名家仆飞一般的跑去了,赵金鹏与鲁虎弟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走到转运使衙门内听信。
家仆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赵金鹏与鲁虎弟前脚刚进衙门,后脚哪家仆便跑回来了,在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定。
赵金鹏急切地问道:“探听清楚了吗?”
家仆说道:“大……大人,小的已经探听明白了,张基张大人的家眷,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送回老家去了,如今城内就只有他一个人在。”
赵金鹏与鲁虎弟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均露出一线震惊之色,赵金鹏摆了摆手,示意那名家仆退下去,与鲁虎弟说道:“鲁提辖,看来这消息属实,我二人该如何是好?”说罢,脸上已泛上了一层愁色。
鲁虎弟也唉声叹气,两人坐了一会儿,鲁虎弟眼睛一亮,说道:“赵大人,方才哪姓林的不是说了么,他要在这正定府内尽忠,留芳百世,咱们何不遂了他愿……”
赵鑫鹏哭道:“本转运使还有大小四个妻妾,三个孩子呢?本官又怎么能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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