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床上的人扣住了手腕。
她又想起言景旸。
这个动作……言景旸最近做过无数次。
她每次转身的时候,其实都在隐隐期待他的挽留,甚至有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动作一顿,直到他手掌的温度渡过来,她才能安心,不管是安心甩开他的手,还是转过身去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面突然像是下了一场雾,什么都看不清了。看不清自己心里对他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看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
她定了定神,慢慢转过身来,“怎么了?”
黑暗里的人缓缓坐了起来,在她未作出任何反应之前,轻轻抱住了她的腰。
路曼浑身一僵,这与以往他们之间的拥抱是不一样的,她感觉得到,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却不愿继续想下去,只能安慰自己:秦礼渊因为在发烧,所以举动异常,不是因为别的。
别的?她的脑海里才刚刚冒出一丝什么,就被她狠狠掐断。
她晃了晃脑袋,眼睛已经适应四周的黑暗,缓缓抬起手来,搁上他的肩膀,轻轻用力。
秦礼渊早已察觉到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反应,这时她稍一动作,他借着她推他的动作,假装刚刚是神志不清,慢慢躺回了床上,又轻轻翻身过去背对她。
路曼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怯懦很自私。秦礼渊对她的感情,如果说她对此一无察觉又怎么可能呢?她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没办法面对罢了。倘若连他都跟自己成了陌生人,那她就谁都没有了。
良久,路曼脚步放轻,走出卧室。下楼,走到门口换好鞋,关灯,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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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来的路上,言景旸就跟在她的车后,他这次只是恰好跟她顺路,开到秦礼渊公寓附近的那个路口,他需要直行,她却是右转,这才需要分开。他开过一个路口,又将车子调头。
唯有那一间卧室里面亮着灯光,言景旸降下右侧的车窗又升起。
如此循环数次之后,那唯一亮着的灯也熄灭了。
他的心也似乎随着亮光的熄灭而沉入谷底。
十分钟抽完一根烟,他升上车窗,驱车离开。
他只要再晚离开一分钟,便能看到从车库开车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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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设计的答辩越来越近,路曼这些天都在专心处理最后一批数据,其余什么都来不及多想。
言景旸这段日子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他那个人,想坚持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劝不好,但凡事只要他自己想通了,放弃的时候却总是能全身而退。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答辩之前的几天,路曼的神经一直就没放松过,反而是答辩那天,她一点都不怯场了。答辩进行得很顺利,在场作为评委的老师都没有提出太刁钻的问题。
这天,老大她们自然也是回来做毕业答辩。最后一个人完成后,四个人去吃自助餐,去之前说不撑个半死誓不罢休。到了那里之后,四个人却像忽然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没了以往互相调侃的力气。竭力笑着,泪水却在眼眶里面打转。
饭后去了平时最常去的KTV,换了一首一首的情歌,最后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抱在一起,唱着张学友的《祝福》,眼泪像是泄洪的堤坝。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地渡过,
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地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毕业照、毕业典礼、毕业晚会,一切按部就班。
很多年之后,路曼依旧记得拍毕业照那天,身上的学士服肥肥地不太合身,头顶的太阳光线刺眼,像是要把她的整个青春都蒸发掉。
她忍着泪水对着镜头笑,拍照的人喊一二三,笑容定格在她二十二岁那年、并没有肆意飞扬过的青春末尾。
毕业旅行一直延迟到这年的七月中旬,她却在出发前一天再次得知那个人的消息,她的毕业旅行也因此一直耽搁到几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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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啦哈哈~!考得好不好另说,我得再在学校待20几天,所以可以尽量日更到结局。唉,明天起咱也是要准备毕业设计的人了。要整天做实验……
自己做了一个小测试,有关这两部小说男主人公的,大体就是测试一下像谁的人适合你,随便玩玩,感兴趣的可以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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