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那般的话,无疑便是认得靳司晏的。甚至是,对他有着情愫的。
若不然,怎么可能说出“靳司晏!你混蛋!”这种属于女人控诉男人薄情寡义的话?那么,靳司晏对她呢?
说什么辨不清她的脸型,那不就意味着他根本就认不得她吗?
那人家玛丽苏突然控诉完他之后离席,他就那般着急地追了出去,又算是什么?
他都能够辨别出秦觅的脸型,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他肯定也能够认出来。
所以,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安抚她,骗她的吧……
心里存了疑窦,左汐便难免胡思乱想。奈何还得陪着座上宾,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
她不敢表露异样,可偏偏,Louis这位CEO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用法语说了句什么。
很显然,不说德语是因为有意想要让对方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左汐让裴子恺翻译给她听。
裴子恺神色并不好看,俊脸上划过担忧与怜惜:“路易斯先生说感谢我们的招待。”
那样子的语气,还感谢?
不用猜,左汐都知道定然是裴子恺故意不想告诉她。
“你帮我问一下这位玛丽小姐和路易斯先生的关系。”一个是东方人,一个是德国人,同行从G城飞来。也许清楚了这位玛丽苏小姐和这位ceo的关系,便能够明白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裴子恺用法语委婉地将左汐的意思传达给Louis.
“Marie是我所见过的最坚韧的东方女性。”这一次,Louis特意说了英语。
原以为他的英语会如同之前得到的反馈一般会比较蹩脚,结果,人家开口说的英语地地道道,除了没有伦敦腔的正宗,完全便能够让人听懂。
左汐沉默着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在柏林医院瞧见她的时候她的脸都成什么样了。一个女人最爱的应该就是那张脸,可她的脸都毁得不成样了,非得让医生给她不计代价留下那张脸,拒绝任何整容手术,即使是简单的植皮她都拒绝。”
“脸……毁了?”左汐声音不禁有丝轻颤。
“可不是嘛,她就轻描淡写地说是意外。具体是怎样的意外导致的,就连我这个朋友都不透露。”Louis惆怅,“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想开了,做了整容手术,这才敢回到她朝思暮想的故乡。”
Louis的咬字清晰,左汐听懂了。
一个发生了意外导致脸毁了的女子,多年来一直不肯接受整容,最终接受了,回到了她的故乡。
所以,H城是她的故乡?
可这,跟靳司晏有什么关系?
“左小姐,我觉得……玛丽对你先生不一般呐,她以前可从没对男人这么……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小女人味道?看你先生那追出去的态度,似乎对她也是同样的感觉。左小姐,作为一名绅士,我得友情提醒你,做好防范工作。要不然因为我的缘故而导致你们夫妻间闹出嫌隙,便是我的罪过了。”是他在考察中国市场的时候将Marie也一道带来了H城这边,才导致她和靳司晏碰上。所以,Louis才有此“罪过”之说。
那样的话,左汐竟分辨不出他是一本正经还是纯粹玩笑。
可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
“抱歉,失陪一下。”
声音已经有些不对劲,左汐蓦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裴子恺不放心地想要追出去。
“裴经理,这贵客……”丽莎这个助理着急地提醒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这一个两个三个的,怎么说走就走啊。
她不久前才刚瞧见JZ环球集团总裁的真身,得见真颜。这位靳总不是还和左经理有说有笑的么?还帮忙做翻译,还一路陪着这几个德国佬聊天。
怎么一转眼,追了一个女人出去。
再然后,左经理也追了出去?
所以说,这是要闹家变了么?
经过丽莎这一提醒,裴子恺才觉察到刚刚自己举动的不正常。
他来这儿,是为了客户。至于左汐的事情,那不是他所能插足的。
也没有资格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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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晏是在楼梯间找到人的。
女人的脸他完全辨别不出,唯一能断定的,便是她身上的衣服是她刚刚在包厢时的那一套。
“秦潋?”他疑惑出声。
女人只是安静地站在楼道里,仿佛一个寂寞悲伤的幽灵,无声无息。
声控灯下因着她长时间的未回答而暗了下来。
霎时,楼道里便是漆黑一片。
她的沉默,在靳司晏眼中无疑便是肯定。他复又开口:“既然回来了,做什么这么遮遮掩掩的?”他指的是她在机场的时候故意没有开口自报家门。
倏忽间抬眸,女人的神色黯淡,眼角有些发红。
即使给人坚强冰冷感觉的女人,此刻仿佛也脆弱得随时都能够倒下。
“我只是想试试你究竟还能不能认出我。”
“看来是让你失望了。”
“对,我更失望的是,竟然那么不凑巧,偏偏让我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人。”
---题外话---还有加更。说一下,最近都是凌晨三点40-四点半睡的,主要还是在着手准备一件我这么多年都没实行的事情。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关注一下我微博:残妆舞墨,额……如果没有胎死腹中的话,届时我请大家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