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风险来帮一个无亲故的王爷,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梁栀猜得到赫连拓的疑虑,但是她并不打算说;只是把自己的计划大致地与他说了一遍,要求他适时地配合自己。
“皇兄的腿……是你做的手脚?”听完梁栀的打算,赫连拓突然冷冷道,眼底是对这种阴招的鄙夷。梁栀对着他不赞同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虽然不是她动的手脚,但确实是因为她,赫连毓才会那么倒霉到弄废了脚。
不过梁栀没有承认:“我哪里有那个能耐,只是个意外。”
不管赫连拓最后对她这个解释是信了没有,总之他们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就只差合适的时机了。梁栀从他那得知世家和藩王的反应,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等赫连拓离开后,她就寻思着去哪里找个可以胜任“挑拨”一事的人。
“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说的就是眼下的情况吧,梁栀看着林夕晚找来的小太监,心里很是满意。这个小太监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最紧要的是他和赫连毓身边亲信之一的小连公公极为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加之他很聪明,模仿力相当不错。梁栀让他在五日内把小连公公的行为习惯等一系列特点都记下来学起来,不断模仿直到自己都记不起原本自己是什么样子。
五日之后,梁栀很满意地把他送到小连公公守夜的地方,又把真正的小连公公绑起来,借助赫连拓的人将其送到了宫外。
“小连公公”依旧是战战兢兢的,没有被赫连毓发现不对。一日,他像以往一样为赫连毓送来后妃牌子,当赫连毓随手拿起一枚木牌时,他看了一眼牌子,脸色有些古怪;似乎踌躇着该不该说。赫连毓自然注意到了,眉头紧皱,语气暴戾:“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支支吾吾当心朕砍了你的头!”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只是今日听说了一件事。”“小连公公”说着犹豫了一下,见赫连毓面露怒意,腆着笑脸忙不迭的地答道,“奴才听说丞相今日与黎婉侍在御花园屏退宫人聊了半个时辰。”
看到赫连毓“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茶盏,“小连公公”慌忙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也许,也许是奴才听差了!都怪那些碎嘴的,奴才定会好好惩治他们一番!还请皇上小心龙体,莫要为此生气!”
“滚下去!”赫连毓按捺住怒火,“去传丞相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诺!”“小连公公”急忙退了出去,一出殿门,脸上却分明闪过一丝笑意。一面让人去丞相府通传,一面快步地往一处宫殿行去;看到的宫人只以为是皇上让他去接颜妃,并无多想。
梁栀宫内——
“你做得很好,先回去候着吧;记得见机行事。”梁栀交代了一句就让他先回去了,毕竟离开太久是会引来怀疑的。等人走了,梁栀安心地上榻休息了。今晚肯定还会有波折,还是睡好养足精神来应对明天的状况吧。
当夜对于许多人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还算是受宠的黎婉侍忽然暴毙,连追封都没有就被送出宫随便葬了。而丞相被紧急召见,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进宫面圣;皇上雷霆大怒,觉得丞相不把圣旨放在眼里,不等丞相入宫就下令撤了丞相的官职,并让他好好休养,无召不得出府。
元璟后来还是进了宫,但是皇上不但没有听他的解释,似乎二人还争执了一番;最后自然是双方不欢而散。元璟一气之下也不顾君臣之别,直说“君心蒙昧,不可理喻”,觉得赫连毓深受奸人所惑,已经不是可以扶持的明主。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是引来赫连毓的杀意,当场就下了旨,要砍元璟的头。好在朝臣极力反对阻止,一一列举丞相为国为民所做的事情,认为此举会引来民心涣散,不利统治;这才让赫连毓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元璟是再也不能入朝为官了。
元璟经此一事对赫连毓彻底失望,也失了为官的心,回府后就连夜收拾行囊离开了。梁栀和定王赫连拓去寻他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丞相府和一封放在书桌上的信。他在信上说,他打算去游山玩水,隐居于山水间,再不过问外事,让人不要再去找他;家中奴仆皆已遣散,请不要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