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略带可惜的望了一眼俯在地上痛苦的李才人,让几个人侍卫将其拖了出去。
谁能想到这样芙蓉帐暖,春宵一度的夜晚让一位宠妃瞬间失宠,从天堂落入尘泥中。
凤敏犹自站在窗边,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喃喃自语着,“母皇,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朕?”
腥甜的滋味从喉间涌上,滚烫的鲜血一口喷到窗沿上。
寄奴惊呼,“太医!快传太医!”
刚回到玉虚观的凤瑶见外边竟下起这么大的雨,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接着是怅然无比的畅快,这样的雨夜中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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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可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禁感叹道,“阁主神机妙算,夜观天象早算到会有一场大雨,让人提前将石碑放到了河底还让人编了那些传言。如今有了这场雨,百姓就更加笃信景王才是真正的女皇了。”
诗无辞懒洋洋的卧在躺椅中,“路我已经为她铺好了,就看她怎么走了。”
仲可略有些担忧,“景王生性纯良,恐不愿沾惹这些是非。”
“那是因为还未触碰到她的底线。”略有些疲倦的撑着额头,美眸微眯,“放心吧,就算她不愿,这次也由不得她了,凤敏不会容她的。
那个叫阮.....阮佳妤的孩子,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住她一世。”
仲可微叹一声,“那孩子真的有些可惜了,若是还在,一定是蓝海国的肱股之臣。”
那个少女从清林朝会中众多的显赫文豪家族脱颖而出,夺得魁首,她所著之诗被誉为当时文坛的沧海遗珠。
犹记得那年春日繁花盛开,鲜衣怒马,一日踏遍洛安美景。
诗无辞这样素不把什么东西放在眼中的人,眸光也有片刻的恍惚。
这个雨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凤澈。
推开窗户感受着细密的雨丝轻抚在脸上的感觉,凤澈深深吸了一口气,鼻间充斥着清润的水气。
忽然身上微一沉,苍琢不知何时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了。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下。王爷为何忧心忡忡?”
“你可知现在民间纷纷谣传的那个预言石碑?”
“既然是谣言,王爷何必放在心上。”
凤澈回首深深忘了他一眼,她如何能不担心。
历来乱世称王,必先弄出一些神秘的征兆象征自己真龙天子身份,如今这些象征纷纷指向自己,凤敏又不是什么明君,如此下去岂能容她。
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她无知无畏,如今她有家有口的。
除了这件事,让她睡不着日夜难安的还有每晚的噩梦,梦中总会出现一个女子,挺拔的身姿,清冷孤傲,在金銮殿上英姿勃发,吟诗作对,尽展才女风范。
可画面一转那个女子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就倒在了血泊里,一双眸子似死不瞑目般挣得老大。
在梦中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与悲痛。
她只要一闭上双眼几乎就会想起这一幕,她不知道那梦中女子是谁。却因梦中景象的她年少得志而欢喜,因窘迫难堪时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