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久久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凤敏忽然如回光返照一般清醒了过来,众人皆以为她要召见首辅大臣起码立了储安排好前朝后宫之事,结果她干裂的嘴唇只是缓缓吐露出两个字:凤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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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蹲坐在她床榻前,垂目看着凤瑶似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饶是帝王至尊再显赫尊贵也终逃不过生老病死。
正当她唏嘘感叹之际,忽然一双浑浊涣散的眸子对上她的目光,她赫然吓了一跳,“陛...陛下。”
“前朝.....如何了.....”她气若游丝的喘着,短短一句话似是耗费了全身气力。
“前朝如今唯景王马首是瞻。不少朝臣只等着您殡天后立景王为帝。”为了让凤敏再恨凤澈几分,凤瑶能说的多过分就多过分。
“传朕口谕.....立大公主....为皇太女,由首辅大臣....辅佐。”她吃力的抬起手指,微指向窗外,连带着脖子也僵硬的拧了过来,似带有无限的哀叹,“她.....不可留了.....”
凤瑶眸中一亮,极力忍耐下心头的狂喜,“陛下放心,臣妹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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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那一日女皇突然传召凤瑶是为何,她也一句话都没有吐露。一些对时局敏感的人隐隐嗅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朝中的情形似乎由一边倒转向了两头平衡。
凤澈忧心着前朝的同时还要照付好王府,亦竹连续几日在病中,她亦是不放心抽空便去探望,苍琢见她累的日益消瘦心疼不已,只能替她照顾好亦竹管理好王府。
也多亏了苍琢这位贤夫留在府中,替她把一切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日凤澈下了朝回府便直奔亦竹的屋,她这几日朝政繁忙有好几日没有去看望他了。走到听竹苑却发现他不在,问侍女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身体已经好了吗?这是突然去了哪里?
“王爷怎的在这?”亦竹从外边走来,有些诧异的望着凤澈。
“你去哪里了?”
“我....我躺着有些闷....便在园子里转了几圈。”面对凤澈的问询他眼神有些闪躲,不安的搅着手指。
凤澈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他最近有些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具体哪里有问题,“你身体还未好全,仔细扑了风再着凉。”
“多谢王爷关心。”盈盈福身,墨玉般瞳仁微微一转,“在外走了走有些乏了,我先回屋歇息,王爷请去梧桐阁吧。”
这是要撵自己走啊,素日他是最爱争宠的一个,今日怎的这么高风亮节把自己推向别人那里。
她原本是怀疑亦竹刻意装病,实则是为了留下争宠博取怜惜,如今看来倒不一定是如此。
正当凤澈还在思忖之际,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刀枪斧兵的清脆音,眉心蓦地凝紧,一股莫名的紧张涌上心头。
“何人在景王府捣乱!”管家将闯进的官兵一一拦住。
“奉圣上口谕,查抄景王府。”
“圣上何时下的口谕,我景王府有何过错?”
凤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景王谋逆,造谣生事,以压胜之术诅咒陛下,这还不算过错吗?”
“本王何时做过这些事?”凤澈清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