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千枼。”
如果不抢在她之前先报上名字,千枼也不能保证之后还能在那张嘴里面听到什么样的词语。
“……总感觉,你们和那边的人的印象不一样呢。”
不是印象问题,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
千枼看了眼领着一帮小孩子们开开心心的挑战料理的家伙们,玩得很嗨啊。
“我也不一样——和那边的。”
如同自我鉴定一般的,鹤见一字一句的肯定着,然后,用找到组织的眼神看着千枼和雪之下。
“是吗?”
千枼只是不点上简单的词语,鹤见的辩解就已经预备好了。
“身边所有人都是一帮小鬼。嘛,我自己在他们中间其实也能周旋的很好的,不过总感觉太无聊了所以就不想做了。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
“大家都会说‘小学时代跟朋友的回忆是很重要的’。”
“回忆什么的……反正到了国中再跟其他地方来的人成为朋友就好了。”
鹤见有了决意一样的抬起了头,那份视线仿佛想要穿透藏青色的天幕看到星星一样。来自不同光年外的光芒在同一个视觉平面上交相呼应,那是我们叫做星座的雏形。也就是说,即便看起来是相连的,实际上每颗星球都摆脱不了宇宙的孤独和寒冷。
每个痴痴看着星空的人都有着相似的期许,却总是让目光在伤感中随着星光闪烁。
鹤见的眺望也许是在伤感,其中同时也寄宿着美丽的希望。
鹤见留美还在相信着。还在期待着。还抱有着在新的环境下就能变得快乐的希望。
所以,要不要告诉她呢?
“非常遗憾,并不会这样。”
雪之下毫不迟疑的戳碎了鹤见辛苦构筑出的泡影。
对此,鹤见则是直直地投去了像在怨恨一样的视线。直面接下这份视线的雪之下一字一句的,不使用任何暧昧表达的,冷漠的放言道。
“和你上同一所小学的学生也会升入和你一样的中学对吧?那么只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而且这一次则是和你所说的‘其他地方来的人’一起。”
人是群体性的,而群体是区域性的。所以,说到底,鹤见的想法还是太过虚幻。唯一可能的,就是像雪之下那样,逃开。逃出自己的区域。然而最后,她还是又回来了,以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处境回来了。
所以,对于有着类似处境的鹤见,雪之下才更加不允许她继续这种空乏的幻想。
“……”
“那种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像在赶尽杀绝一样,雪之下说道。
一边看着无法做出回应的留美,一边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紧紧抿着嘴唇。
就好像在教训着不懂事的自己一样,雪之下同样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果然,还是会变成这样……”
像是放弃了一样,鹤见的声音细细小小的传了出来。
“还真是,做了件像白痴一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