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而后抽出鞭子,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他拼命蜷缩着,鞭声入耳,血腥味弥漫开,他狂叫着,却又在剧痛中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快意。
父皇收起鞭子,而后俯身死死掐着他的脖子,那双眼睛里泛着猩红与狠戾,深深刻印在了他心里。
那一次之后,他也学会了用鞭子抽打别人。
他学着父皇使出浑身的力气,看着旁人哀嚎惨叫,皮开肉绽,快意便会止不住地上涌,可以将胸中一切戾气与愤怒压下。
父皇鞭打他的时候,他还曾瞥了一旁的皇妹一眼。
皇妹就那般偏头望着他,眼里恨意汹涌,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梦境到了这里,忽然皇妹的脸发生了变化,变得金黄金黄的,变成了木然的雕像。
可下一刻,皇妹猛地扑了过来,眉眼扭曲着,嘴角狞笑,口中阴恻恻说道:“皇兄,下地狱,一起下地狱!”
“啊!!!”
金裕王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挥舞,大汗淋漓。
“王上?王上!”
殿外响起了乌耿的声音,将惊惧的金裕王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心有余悸地左顾右盼,这才反应过来,他做梦了.......
“乌耿!”金裕王当即扬声大叫。
乌耿急忙推门而入,金裕王指着满地的画像疾言道:“烧掉!都拿去烧掉!孤要沐浴!”
乌耿急忙听命,让小太监进来收拾,他则亲自伺候金裕王更衣。
不一会儿,金裕王靠在浴池中,面色终于恢复如常。
乌耿不敢提及玉琉之名,这会儿只忧虑万分地说道:
“王上,方才外头传来消息,顺王爷己经在拉拢和鼓动群臣了,只怕明日早朝,顺王爷便会向您发难。”
金裕王闻言缓缓睁开眼睛,面上复见阴狠之色。
“废帝另立?呵,那老东西以为,孤的皇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吗?”
“乌耿,传令下去,明日辍朝,孤一个个会会那些臣子,看谁敢逆孤!”
这是父皇传到他手里的天下,民心尽失又如何,他最后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皇位上!
乌耿急忙点了头,正要下去拟旨,金裕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起身从浴池中走了出来,口中疾言道:
“快!将安排在莫府外的人手都撤掉,更衣,孤要给莫千岱去信!”
今日之事定是沈元白一手策划的!
他因听闻传言是从莫永林口中传出的,故而对莫千岱生出了怀疑,现在看来,这其中分明藏了一出离间计,而莫永林极有可能己经身死!
他如今己然失了民心,不能再让皇叔先一步将莫千岱拉拢过去。
希望莫千岱还不知道,他曾下密令让沈元白除去莫永林,否则只怕......
金裕王头痛至极,脚步也迈得飞快。
明明今日以前一切还尚在掌控,可短短一日的功夫,竟连他的皇位都岌岌可危了起来!
“沈元白。”
金裕王双目发红,咬牙切齿吼了一声。
“乌耿,给孤搜!把沈元白抓来,孤要将他抽筋扒皮!”
金裕王回了御书房,在案上笔走龙蛇,以期去信尽快稳住莫千岱。
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的人白日里围住莫府时,莫千岱留下的密探早己昼夜星驰赶往交城报信去了。
而同一时间,武定一方步步为营、摩拳擦掌,也终于迎来了最好的发难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