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散的那一缕缕失望青烟,好像又腾了起来。
夜锦容也听出来,清芷的意思。
其实一开始的决定就是错的,不是说答应赴约这件事,而是从一开始,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开始,听夜于熠的话,递手帕开始就是错的。
他不太擅长和女子打交道,女子的心思太过于复杂,看不懂。
从前还很小的时候,没有自立成府之前,他就在母妃身边,看尽了后·宫女人之间的各种明争暗斗,心狠手辣,甚至还看过好几次无辜宫人惨死在各个角落,被发现以后,也只不过是遣内务府的人匆匆掩埋,更替新人。
这些龌蹉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家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人在乎。
只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何须放在心上。
所以女子对夜锦容来说,是麻烦,是累赘,是厌恶的东西。
所以在听从夜于熠的话,把手帕递给刚刚挨打过的清芷手中开始,他觉得,自己就已经疯了。
为什么要去理会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在宫里,没有人会用正眼瞧一下的贱婢。
“也对,有些冷。”
夜锦容不再胡思想乱,发生的事情,难道会因为想多一会儿就改变吗?
而且他性格耿直,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也正是因为这样,夜于熠对他很是担心,才不过年长半岁,却事事为他操劳担忧。
如果让夜于熠知道,夜锦容把自己身边的侍卫借给清芷,还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不带随从的跑来见面,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那就别过九爷。”
清芷笑了起来,在如银的月色中,显得有些妖娆婀娜。
尽管脸上扑着白·粉儿,衣着打扮还有发饰妆容都很普通,简直就是那种丢到人群中,马上就会被埋没,却依旧有着自己的光华。
见清芷毫无迟疑的转身离开,夜锦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觉得清芷这一转身,就是渐行渐远。
她不是那种厚着脸皮顺杆爬的女子,夜锦容拒绝过她一次,基本上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开口求助,就算为奴为婢,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仅剩的那一点可怜到不行,却依旧执着保留下来的骄傲。
“你确定,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了?”
夜锦容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转身的清芷,问了一句。
清芷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夜锦容,试图从他的脸上解读这句话内在含义。可是夜锦容脸上的神色,太过于平静,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的阴谋诡计。
习惯了尔虞我诈,现在遇到清水般的人,清芷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没有了。”
没法猜测对方的心思,到底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她只好忠于内心,说出心里所想的答案。
“既然你没有了,那我就说出我的要求吧。”
清芷呆呆的看着他,难道这个男人一直都在装,扮猪吃老虎不成?
“九爷请说。”
虽然心里有疑虑,但是清芷还是笑着,皇子的要求,她也许完成不了,但是总不能不听吧。
“我很久没逛过夜市,反正你也出来了,就一起走走吧。”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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