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的生意,很熟练老到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经常搬家似的。
“江口之前,还有好些个地方,最初几年基本上都在游·走,所以也记不大清楚了。”
江沅对清芷,是没有任何隐瞒的。
一来是不想,二来是不需要。
毕竟奴婢的身份,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备的心思。
“最开始呢,是哪里人?”
想不到,原来江沅的家世也挺复杂的,就像无家可归的游牧似的,哪里有丰美的水草,就去哪里。
听到清芷这样说,江沅的目光凉了一分,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有些顾盼的看了一下四周的冬景,他可是第一次看陵州城的冬景,都说陵州城的四季,冬季最美;但是他依旧是喜欢不起来,每天起来,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枯枝,根本没法和记忆中的家乡想必。
“不知道我说了,你会不会介意。”
“为什么会觉得我介意?”
清芷觉得好笑,她是那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吗?
就算祖先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子孙都成了大商贾,而她还是一个贱籍丫环,就算是有色眼镜,也应该是江沅看她啊。
“因为两国的关系实在是不太好,要是传了出去,我是大晋人,恐怕连皇城都没法呆了吧。”
“你是大晋人!”
清芷大吃一惊,站起来大声说道。
一旁聊天很开心的陈紫楠还有店伙计们,听到她的惊叫声,都侧目望了过来。
“清芷,你嚷嚷什么!”
陈紫楠有些不满的责备说道,最近她这个丫环,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江沅没想到清芷的反应会这么大,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倒是从容的点头说道:“对,大晋人。”
“大晋哪里?”
清芷完全没有理会一旁不满的陈紫楠,而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沅,咬着牙关问道。
“肯定不是皇城歅丹,那样富贵人家的地方,我们可去不了。”
江沅的语气有些戏谑,歅丹是大晋的国都,作为一个列强大国,国都自然不能小觑;但是江沅的语气,给人感觉,似乎有些瞧不上。
“是吗,不是歅丹?”
知道不是歅丹以后,清芷倒是失去了再问的想法。
只要不是歅丹,那什么都不是。
虽然皇祖父有好些个兄弟,后来都封了王,离开了歅丹前往自己的封地,但是那些亲王们,在昝天庆叛变的时候,都屠得差不多了。
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偶尔遇到了相似的人,也不过是相似的人罢了。
这世上的人,如同蝼蚁那么多,还不许有相似的存在么?
“你厌恶大晋人吗?”
江沅看着她急速改变的表情,以为她厌恶;毕竟从前的大晋,如今的白晋,连续十年来攻打西梁,导致西梁一片惨况,现在只要有人敢说自己是大晋人,恐怕都会被厌恶的人群活活打死。
清芷厌恶他,也是很正常的。
他这么说,清芷摇摇头,苦笑道:“我厌恶的,是现在坐在白晋龙椅上的狗贼,和大晋人有什么关系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