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视力才能刚好掉进你的嘴巴里。”
他的回答一向都是一本正经的,哪怕是今晚的那句“嘿嘿嘿”的笑话,他说的也依然一本正经,如今,梧桐树还是梧桐树,但是已经不会长虫子了,每年还会有环卫工人去给它们“挂药水”。
十月初,哪怕早上出了太阳,到了晚上气温依然很低,空气里都是干燥和阴冷,步行在这条小道上,两个人都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秦深怕尴尬,就把小时候害怕毛毛虫的事情给说了,一边说,一边笑自己:“其实搬来这里的第一年,我不喜欢走这条路,都是我爸拿衣服顶在我头上,抱着我很快的走过去。”
陆月明看着她说起这些往事的神情,又看了看她今天的穿着,大衣倒是好看又修身,只是没有口袋,她的手就在外面晃荡着,也不知道冷不冷,他沉默了一会儿,凑过去,挨的她很近的停了下来:
“手冷就把手伸进来我大衣口袋里。”
两个人就站在梧桐树下,她看了看他的大衣口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牵她的手,反正他说的很大方,又往她那边靠,秦深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里面有些毛茸茸的,不一会儿秦深就感觉到了暖意。
继续往前走着,秦深也忘记了之前说到了哪里,倒是陆月明先说了一句:“秦老师很宠你的。”
秦老师这辈子最宠的女人只有秦深一个,如果现在他还在她身边,她相信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变故,她也许真的会去当一名语文老师,秦深想到这些,又有些无奈:
“我以前超级想当语文老师,但不知道为什么,选专业的时候我犹豫了,我爸爸丢下我走了这件事情,其实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特别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把我留给许慕叔叔。”
陆月明看她说的苦恼又认真的模样,跟上她的节奏,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如果我爸妈当年离婚了,我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爸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把我留下来,孩子是维持两个人之间联系的唯一枢纽,以前我不理解秦老师,后来我理解了,他大概还抱着一丝幻想。”
秦深听到陆月明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不是安慰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她听到他问她:
“阿深,你想你爸爸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又轻,如果风声在强劲一点,她大概会听不见,听到他这样温柔的询问时,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哑的:
“因为并不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还活着,他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却不来见我。”
秦深很委屈,这些心事她不可能和许慕说,唯一了解的很清楚的只有陆月明,今晚压抑了太久的情愫,很快就填满她的眼眶,她也不知道对现在的陆月明抱有的是怎样的态度,只是听到他说了一句很温暖的话:
“阿深,因为你们都还在这世上,你的这些委屈,终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不像他,人死无法复生就算了,还丢下了许多烂摊子给妈妈收拾。
她放在他大衣口袋里的那只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秦深低着头,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什么话,她以为他准备转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那有些凉意的手指就放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用力,她紧抿的唇就张开了,那些情感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那声温柔的问询,像是棉花一样的,软软的落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不哭出来?”
她眼眶飞速的红着,情感一涌而来,像是洪水猛兽,她突然就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今晚那样的开导,她大概永远也也无法把这些委屈说出来,因为真的无法理解,不管是那时候,还是在刚刚她无法明白的前一刻。
“阿深,不要认为长大了就没有哭泣的资格,如果有一天你爸爸出现了,请你务必大步的奔向他的怀抱,用最思念的模样拥抱他。”
陆月明的嗓音,像是从寒风中渗透进来的暖阳,一点一点的落在她的心田上,正如小时候,那些她总是因为数学而苦恼的夜晚,他会很认真鼓励她,开导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深终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负能量和不愉快都通通抛弃掉。
等到她把手重新伸进他的大衣口袋里的时候,他的手也伸进了进来,他并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挤在一个小小的口袋里,暖暖的,紧紧的贴着她的手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没有男票的妹子请注意添衣,不然会像作者君一样感冒,有男票的妹子们,记得把手伸进男票的口袋里,或者整个都缩在男票的怀里,顺便发图虐虐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