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将未央扶到廊下坐着后便对那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二人去将公子的房间整理一番。”
未央中毒后身体也未完全的恢复,此时也觉得有些累了,对两个丫鬟唤道:“我回房去躺会,骨头都快散架了!”
两个丫鬟上前搀扶未央回了房间。
白眉见未央走了才敢开口问道:“爷,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云洛逸川掩嘴猛地咳嗽了两声,垂眸淡漠的睨了眼手中绢帕上的红色液体。
在白眉没有注意到时,他从容的将绢帕放进了怀里,端起自备的茶杯抿了口茶水,才缓缓的道:
“休息会便没事了,去给我将血煞找来。”
“那爷先休息会,老奴这就去找血煞。”白眉应了,叮嘱过后转身便出去了。
竹林的阳光下,一道道穿林清冷的光伴着沙沙的萧瑟,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多了一丝不属于他的忧郁。
云洛逸川站起身走向了院外,此刻竟还想多看一眼这个世界,能给她无忧无虑的时日还剩多少?
若是此次苏七酒未有寻到解药回来,他该怎样在剩下的日子去抓紧她?
而此时屋内的未央却躺在床上琢磨着刚才那个二狗子,虽然他的项链并无异样,但是他项链上挂着的那把钥匙可就不好说了。
没过会,房门被推开,丫鬟端着饭菜步入屋内:“公子,这是爷命人给你备的膳食,爷说奔波了两日让你吃些再睡!”
未央懒懒起了身,漫不经心应道:“嗯,放那里吧!”
丫鬟见她起来,过去搀扶,未央一瘸一瘸的坐在饭桌上,看着几个清淡的小菜,她顿时没了胃口:“他人呢?”
丫鬟如实说道:“爷在房间歇息了,奴婢看爷今日的脸色不太好,估计是身子不舒服就早些时候休息了。”
未央拧了拧眉,想起他在马车上的状态,他的脸色好像是很苍白,想到这里未央便起了身:“带我去看看。”
“是。”丫鬟应道,便搀扶着未央去了他的房间。
屋内窗户禁闭,阴暗无比,云洛逸川额头冷汗淋漓,不停的颤抖。心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痛得他几乎无法喘息,单薄的衣裳几乎被汗水湿透。
未央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完全被他吓到,伸手便推开了扶着她的丫鬟忙不迭失的走到床边,看着痛的几乎痉挛的他:“逸川,云洛逸川你怎么了?你能不能别吓我!”
云洛逸川脸色苍白如纸,无力的低语:“我没事,我没事,央儿你先出去,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未央见他手掌紧握着单薄的被单上,落着斑驳的血痕,就知他此时痛苦,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不堪:“这是怎么回事?逸川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出来已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一月苏七酒不在他身旁时,体内的毒才时常发作,看着快要急哭的未央安抚道:“别怕,央儿别害怕,朕真的没有事。”
随后云洛逸川又将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前的丫鬟身上,冷声道:“把公子带回房间!”
“是。”丫鬟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听到他的吩咐只好过来扶未央。
未央却指着向她走来的丫鬟威胁道:“你不准过来,对了,白眉去那里了?白眉他去那里了?你快去给我把白眉找过来!”
一时间丫鬟也不知道要听谁的,至到未央的一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丫鬟胆怯的应道:“是……是是……”
实则丫鬟也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白眉,像只无头的苍蝇奔着街上就去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为他着急的墨阳,苍白的唇角一抹无力的笑容:“傻丫头……我没事……”
见他痛出这么多热汗,未央转身去桌上为他倒水,见水壶是空的,转眼看向他:“云洛逸川你真当我是傻子吗?都痛成这样了,你还逞什么能?我先去给你倒些水过来,你等我会。”
痛意逐渐减轻的他点了点头:“嗯。”应了声便疲惫的合上了眼,殊不知她本来就是他心中的小傻子,不然又怎么会爱上他!
未央拎着水壶出去,刚走出院子就遇见了皇甫泽,他二话没说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未央被他莫名的动作感到不解,奋力的甩开了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泽淡然的阐述道:“我听人说你中了蛇毒,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解毒了。”
未央冷笑的睨了眼他,没再言语,径直离开他了身前,与其说是听人说,还不如说是听他的卧底说。
皇甫泽看到她一瘸一拐的,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水壶:“店里有小二,这些事用不着你自己去做。”
未央拧了拧眉,想到他要把她带走,心里就格外不舒服,所以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任由他夺走水壶离开她眼前。
没过会他便拎着打好水的水壶朝她走来,问道:“想好了什么时候跟我离开吗?”
未央只是一手抢过了他手里拎着的水壶,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仍旧传来了他舒暖而又淡漠的声音:“你还有十七天的时间。”
未央的背影很明显僵了僵,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才刚刚劝自己忘记过去接纳他,可如今面临的决别,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白眉从院外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皇甫泽转身离去的身影,问道:“刚刚那人公子可是认识?”
未央回过神色,摇了摇头:“不认识,你先跟我回屋去看看云洛逸川他怎么样了?刚刚我见他脸色苍白,满头的冷汗。”
闻言,白眉提快了步子,直接朝着他的房内而去,轻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只是呢喃了一声:“去吧!”
白眉会意,转身去柜里拿了一包苏七酒走时留下来的药,转身交给了丫鬟:“温火半个时辰。”
“是。”丫鬟应道,便退出了房间。
未央很奇怪他们的对话,质问道:“那是什么药?”
白眉的神情很平淡:“爷为了救公子,亲自试了三种蛇毒,只怕是体内余毒未清,又奔波劳累了两日才导致了今日的情况,这药是军医开的。”
未央心里颇为感动,但令她很不解的是,为什么刚刚他不愿意告诉她药在哪里?她去熬就好了!
云洛逸川见她沉思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所猜疑,解释道:“药是白眉放的,我不知道药在哪里,所以才没让你去!”
他没想告诉未央,说了不过是多一个人为他担心,若是半年内苏七酒还未找到解药,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
未央因他的这句话而信了,自责道:“对不起,因为我,害苦你了!”
云洛逸川抬起凤眸,凝望着她:“央儿,没什么可对不起,这都是心甘情愿,对我而言只要你相安无事就够了。”
闻言,未央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该怎样去说离开的话,转而问道:“逸川,你说这场战争我们还要打多久?”
如今云洛逸川正在等一个时机,到时自然而然也就会水到渠成:“不久了,但具体要多长时间,还要看合作者的诚意。”
未央疑惑的问道:“合作者指的是?”
云洛逸川只是笑了笑:“不急,过两日你自然会明白。”
未央原本想一问到底,但看他疲惫的合上眼帘便也闭了口,替他盖了层薄薄的被单,她刚要起身却被他拉了住:“央儿,别走,留在这里陪会我好吗?”
听到他轻声的呓语,未央又坐下了身,靠在他的肩上,只是不知不觉中也同他一起睡了过去,或许是颠簸了两日的路,都累了。
待云洛逸川醒来时外面的天已是漆黑,夜空里挂着一轮弯月顺着窗户爬进屋内,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纱。
眼前的人睡得正是香甜,云洛逸川的动作很轻,甚是怕吵醒了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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