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珣原本是不想多说,但想到往后她毕竟是他的女人,沉声道:“如果我说这件事和有关杨卿呢?”
玉灵儿却一口否决了:“不可能!”
因为杨卿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会扰乱她的喜事,况且他不更应该希望看到她幸福吗?
陌熔珣嗤了声:“怎么不可能?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对你动了情,我当真该说因为我的夫人是杀手而不懂感情还是说你心里有他,所以不相信这件事会是他做的。”
玉灵儿抿了抿唇,嫣然一笑:“我可以理解为夫君在吃醋吗?”
而就在这时,柳娇从廊上走来,见陌熔珣并没心思与她纠缠,便替他解围道:“太子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太子妃还是先回屋等太子处理完了事再恩爱吧!”
玉灵儿拧了拧眉,横了眼多事的柳娇,他们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哼了一声:“还用不着柳姑娘来提醒。”
言语落下,玉灵儿便转身离开了。柳娇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底浮过一丝得意,她常年在那个阴谋诡计算尽的深宫里,更懂得如何利用女人的优势:“对不起太子,我也只是好心,却没想到惹恼了太子妃。”
陌熔珣收回了看向玉灵儿的视线:“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说错什么,你与你娘才刚团聚,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去忙了。”
柳娇也没挽留,识趣的应了声:“嗯。”
一旁的柳氏将柳娇看陌熔珣的眼神都看在眼里,问道:“娇儿喜欢他?”
柳娇未正面回答,而是洋溢着笑:“他不仅救了我还救了娘亲,我已不图什么?剩下的时日里能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也就够了!”
柳氏开解的说道:“娇儿若喜欢他,去追便是,这个世上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虽然他娶了玉灵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联姻不过一个交易。”
柳娇显然有些犹豫,毕竟如今她这副模样又如何高攀的上他。
柳氏经历过这次生死,也看透彻了:“人这一生说长也不长,还是跟着你的心走吧,以免后悔。
若这次计划成功,就算他的身边没有你,将来也还会有别的女人,因为他是皇帝,注定会三宫六院。”
柳娇眼底浮过一抹算计:“娘,这些事孩儿明白,这次我若替他打通宫中各个地方的关系,想必他也不会对我无情,女人有时候在男人面前就该柔弱,这样才会博的男人的怜爱。”
柳氏见她明白,也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柳娇也便同柳氏出了客栈,因为她应该提早替他将消息打探好,如此才知钱财该塞给何人。
陌熔珣来到楼下命人将客栈内的尸体纷纷做了处理,用钱封住了店内所有人的口。
好在是满香楼里基本都是他自己的人,所以这才没有惊动衙门的人。
张毅走到他的身旁,禀报道:“太子,这鹤顶红来自于云皇身边的那位夏姑娘。”
如果是杨卿所有的一切也便说的通,因为他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而怀恨在心想要破坏云汉与琼华此次的合作,故意在现场留下砒霜的粉末。
不过他也一定是早就知道云洛逸川派人去药店买了砒霜,夏未央在药店买了鹤顶红。
陌熔珣眯了眯眼:“应该不是她!但现下也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事情真相,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张毅开口道:“我这就命人去找。”
陌熔珣也便点了点她:“嗯,也好,找到了直接禀报与我,不许为难她。”
张毅遵从的应道:“是。”
他知道陌熔珣不忍伤陌瑾,所以更不会对她女儿不利,就算此次的凶手是夏姝,他定也不会难为她,只好祈祷不是她在兴风作浪。
从满香楼失魂落魄走出来的未央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的心很乱,她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爱着他所以才会去恨他,只是她不过一名普通的女子,何来陪他容纳天下的胸襟?
就在此时宽敞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飞奔而来,当未央抬眼时正见马车撞的在路上行走的百姓头破血流。
“废物,跑快些,追到本公子这金丸就是你们的。”
她蹙了蹙眉,看着马车后面如同栓狗一样被栓住的人跟着马车后面跑,似在抓那颗被套着绳子的金丸。
未央长叹了口气,如今陌上有这样的君主也是苦了这天底下的百姓,再这般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起反心,只是一场大战又将使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里未央的双眉拧的更紧,或许真的是她太自私了,如果有一日云汉变得如此,她也必定不会心安,取小家而牺牲大家的幸福她未央从来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但如今她只要一想到那些因他一个决策而丧失生命的三军将士,还有疼她如命的爹都因他死,她就无法去面对他。
“爹爹,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被刚才马车从身上碾过去的一位中年男子此时正躺倒在地,他身边不过五岁的孩子稚嫩的声音传入她耳里。
未央收了思绪,蹲下身,替那位男子把了把脉,发现他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又伸手探去了他鼻尖,仍是没了呼吸:“他……已经……已经死了……”
小女孩痛声大哭,不停的推着未央:“你坏人……你是坏人……你骗人……我爹爹他……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是啊,这对于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上一秒她还和她爹爹开心的走在一起,下一秒她爹却死于非命。
未央顺势坐在地上,听着耳边无助的啼哭声她也好想无所顾忌的痛哭一场。当她想要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时,现实却是如此残忍的摧毁了她的梦。
不一会小女孩家人便赶到了现场,令未央意外的是他们没有报官,虽哭的泣不成声,但也只是将男子的尸体抬回了家中。
或许九霄城内的官员不过是官官相护,百姓也得不到三尺律的保护,这个朝代是该易主了。
如果云汉没有了先皇,没有了云洛逸川,会不会也将沦落到如此不堪?未央迷茫的望着地上的斑斑血迹。
八月的天气,空中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她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通红,眼前逐渐的也开始眩晕。
皇甫泽撑着一把伞走到她的身前:“太阳这么毒,你也不怕中暑吗?”
未央抬眼望向他,朦胧之间,她好似看见了云洛逸川,喃喃念道:“小哥哥……”
皇甫泽扔下了手中的太阳伞,将未央抱在怀里直接回了客栈,却发现她高烧不退。
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未央嘴里呓语着:“小哥哥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究竟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皇甫泽心里莫名的心疼起来,转身命人去请了大夫,熬了药给她服下才退出房间。
或许错在你们不该相遇,如此你们一生也便不会有交集,更不会存在这么多的痛苦。
皇甫泽倚在栏上吹着晚风,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刚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陌熔珣的随从,张毅步入客栈。
片刻后便有人上来禀报:“王爷,底下有人找刚刚那位姑娘!”
皇甫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你先让他等着吧,待她醒了我自然会跟她说有人找。”
“是。”小二转身退了下去,将原话与张毅如实说道:“这位客官,您找的那位姑娘今日不慎中了暑气,此时正在休息,若您的时间不打紧,就麻烦您先这里等等。”
张毅显得有些不耐烦,心里更是郁闷,好不容易查到她人在何处,却又要让等:“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够见我?”
小二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而张毅身边的一个莽汉当下就抓住了那回话小二的衣领将其拧了起来:“快让她出来见我们大人,如若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店!”
皇甫泽就知道这群人不好打发:“张大人何故如此为难一个下人?我这里经营都是小本生意,一没犯法,二没做过任何丧失良心的买卖,不知为何要砸我这店面?”
当张毅查到夏姝住在这里时便将经营云来客栈人的身份也连同一起查了查,这家客栈在十年前就已经存在,只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复杂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