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护军的意思,这口气我忍了?我这侄女还嫁不嫁刘盆子?”
“这口气断不能忍!死一个高德海无所谓,但天子敢这样做,大司徒佯作不知,此事蹊跷。倘若天子彻底投向柳氏,则大将军往后的日子一天难过一天。真到那时,恐怕丞相也会见风使舵,抛下将军不管了。”
“我有雄兵三十万,加上济南之军,近五十万,他们奈何得了我,我本无意做官,就在青州称王不也快活?”
“我且问将军,天子之诏奉是不奉?若是不奉,朝廷为敌,青州之西早晚动兵。况且河北刘秀兵锋正劲,颇得人心,将军与他一较高低可有把握?到那时,将军西北俩侧受敌,想要安乐为王,谈何容易?”
崇遂被邱祀一席话说走了神,他抚着怀里的宝剑,黯然伤神。
“想不到,我中了鹿衍之计了,当初说立天子有百般好处,劝我说真有天子也是个摆设。现如今,全然不这么简单。”
“说骗也未必,自从有了天子,军中将士奋勇异常,原因无它,有朝廷有天子,才能受官予爵,才能指望自己的血不白流,指望荫蔽子孙。”
“这不假,可眼下柳氏要把持天子,大司徒又向来讳莫如深,这天子废不得,我又如何是好?我崇遂素来没读几本书,不晓得什么社稷安危,只想凭手中长剑为自己谋得一片立身之处而已,听护军的意思,怕是难了”
邱祀走到打仗门前,指着北边的山野说道:“将军看那奔跑的野鹿,头鹿未必多智,但聚有人心,离了头鹿,就算三五成群也定然逃不过天数。”
“其实护军所言,我也并非不知,青州离都城远过淮阳,柳愈又在都城有一双儿女,先在成了皇后和国舅。任由他们把握了天子,丞相早晚也会抛下我,到那时我成了孤家寡人。我不能坐视不管,必须进都!”
“没错,但也要有个套路,第一,万勿再言废黜天子,以免生变故,朝堂之上反而应该对天子大加敬畏,以笼络人心。第二,之前大司徒鹿衍建议将军驻军下邳,此言有理,将军要强调河北难攻,暂无法进兵。而淮南不稳,请求驻兵下邳择机会荡平淮南。天子若准,则将军驻军下邳旦夕可至国都,柳氏要排挤将军,不再可能。如若天子不准,则可断定,天子已被柳氏把持,定要冷静,不可强行争取,先返回青州,再做计较”
“那我这侄女,还嫁不嫁天子?”
“不但要嫁,将军还要多备嫁妆以表尊崇之意,此外再从民间搜罗一批美女,加以培训送入宫去充实后宫,刘盆子年幼,冥顽无状,能拉拢他就要拉拢。倘若不能也要让他沉溺酒色。”
“护军不知,我那侄女生的妩媚多情,只有一点,之前家乡兵乱,失了贞洁,后为生计所迫被卖往妓管,勾住天子问题不大,可非处子之身,如何。。。”
“这个不难,只说是随将军出征,鞍马劳顿所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