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还不太明朗,阳光刚刚突破第一道云层。
珍珠慢腾腾走出门,带着一点紧张和新奇,四下里探视张望。
哇,这家人的宅院好大,不过,这房子盖的好奇怪,是三面环形的四层楼,青色的砖瓦,粗大的梁柱,不说是雕梁画栋,也相当的庞大壮观。凭她的感觉来说,她这间屋子是西侧三楼,观这几层楼,房间很多,大致来看,住所似乎全在二三层。这般看着,她的嘴角露出笑意来,有钱嘛,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如果有喜欢的人相陪的话……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一张臭脸的男人,心里某一处悄然动了一下。
算是她婆婆的中年女人双手端着一盆热奶从厨房里走出来,迎着正下楼的她说:“珍珠啊,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
珍珠看着她,她还是一脸带着歉意的笑着,淳朴的样子。她该有歉意的吧,儿子新婚一天就跑了。不过珍珠并不介意,从原木的楼梯上下来,很自然的说:“娘,我不睏了,你在做什么?”
“刚做好饭,你去厨房吃吧。”婆婆笑眯眯地看着她,满眼里慈爱。
珍珠对着这样的目光,心里突然有点暖暖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目光了。“哦。”轻轻笑了笑,张望了一下,顺着婆婆的目光走向厨房。
厨房里坐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年纪大的一看这派头,想必就是公公了。年少的大约十七八岁,一脸清冷,面无表情,珍珠略想了想,应该是他们家老三靖影。他容颜清莹,肌肤胜雪,微垂着眼睛,睫毛又长又黑,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公公抬头看了珍珠一眼,许是因为早上越泽跑掉的关系,他的神情有点黑,顿了顿,简单的说了点面上的话:“珍珠,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你要孝顺父母,关爱兄弟姐妹。要彼此像一家人一样。”
珍珠正了正色,向他行了礼,“是。”
这时候,婆婆进了门来,热情的招呼她盛饭吃。珍珠有点不适应,又不敢表露,只得悄悄的在一旁注视着婆婆的举动,慢慢学着这里的习惯。等到她刚把饭端到桌案上,坐在对面的靖影放下了筷子,抬起头来,珍珠蓦地看到了他的眼睛,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他却没有看她,眼帘轻眨了一下,淡淡的神情没有喜悲,仿佛独自置身于一个牢笼。他站起身来,说是自然却很疏离地撤了一步,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转身,脚步缓慢却也是笃定地走出了房门。
婆婆在珍珠身边坐下,低声说了句:“靖影这孩子喜静。”
珍珠没有吭声。奇怪,生在这样的家庭,不该每天挂着笑脸欢蹦乱跳的生活吗?为什么吊着一张脸好似爹娘都欠了他的钱。
饭后,婆婆招呼珍珠跟着她一同做家务,一楼有两处空屋,是关牲口的地方,现在这些牲口都被赶出了栏,需要把里面打扫一下,铺上新的干草。这活儿对珍珠来说相当困难,她从小是在城里长大,还没有做过这种活儿。
婆婆看她一脸不耐烦,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要从现在起,忘记你是姑娘的身份,以后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儿。我们女人要操持一切的家务,下地干活,上山砍柴。你刚进门,这几天可是多休息一下,不用出门。阿妈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请原谅我们越泽,给他一点时间。今早傲雪已经去牧场了,下午翔宇就会回来。这个月,就让翔宇来照顾你,一个月后,你阿爸一定会将越泽拉回来,你在家安心等着就是。”
珍珠有点怔怔地看着她,她一脸的忧愁,好像有化不开的心烦事,她有点不懂,虽然新郎跑了,跑就跑了,但是,干吗非要再找个弟弟照顾她?想着,她扑哧一笑,“娘,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牧场里需要翔宇,不用叫他回来。”
婆婆蓦地转过头,异常诧异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不悦的收了目光,继续去整理干草,声音有点生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珍珠顿了顿,不知道自己这客套话哪里说的不对了,婆婆好像瞬间就变得有威严一样,她不敢再说话了。
*
珍珠自问她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可是这才一天下来,就累得腰酸腿疼。这还没有婆婆说的下地干活呢,若是再让她跑山上晃一圈,指不定得脱几层皮下来。想着想着,一张脸拉得老长。
红艳的太阳渐渐落下山去,半边天空的云霞被染成金红,异常鲜艳美丽。
院门打开,珍珠应声抬头,就见一个男人,身披着橙色的霞光,大踏步的走进门来,他的身后,是一大片的绿草原。
男人看见她,步子放缓,一双细长的眼睛略显羞涩的打量了她片刻,原本微锁的宇眉蓦地一展,露出一个纯然喜悦的笑容。
珍珠也着实愣了,心头紧绷的弦仿佛在这一瞬间,嘣的一声散开了。对,就是这样,这一大天她都被阴沉沉的气氛压抑着,心情郁闷着,直到遇见了这样灿烂的笑容。
不自觉的,她也绽开笑颜,抬起手拭了拭额角的细汗。
男人对着她如烟的笑容,目光中迅速闪过一丝迷离。随即,他回神,轻轻向珍珠点了点头,脸颊上飞起了一个可疑的红晕,沙沙的声音像风吹起树叶,“你辛苦了。”
珍珠也连忙回礼,虽然心里很想说确实很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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