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靖影轻轻一眨眼,什么也没说,只悄悄的抬起了头,空茫的对向门口。
门外的越泽,双手猛的握紧了,似用了极大的努力,才压抑住内心的刺痛。他的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一张脸上灰白相加,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滴落下来。但是,他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他也知道,他没有资格。
气氛又陷入僵持和沉默。
但是珍珠,不想在自己刚经过这番折腾后就要面对这样沉闷的气氛,她任性的推了靖影一把,“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靖影讶然的看着她,“珍珠,我……”
“哼,我是多么辛苦,九死一生,死里逃生,这刚刚平安,你不说哄我多开心,还这么沉闷,影响我的心情。你别在这儿了,我不如一个人呆着,也免得看谁脸色。”
靖影脸上迅速闪过惊慌,连忙上前捧住了她的小脸,急切道:“是我不好,不会了,我不会再胡言乱语。”
珍珠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觉得有点恍然,现在的靖影,经常会出其不意的乖,有点不正常,以前那个尖酸刻薄、别扭傲慢的靖影,好像不存在了,现在的靖影虽然这样,但气质仍在,只是更让她舒心。不过,她还是希望他不要太百依百顺,她不想让自己的爱人为了爱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她也不愿让自己的爱人委屈自己。也许现在的靖影是懂事了,宽容了,这是成熟的表现,但她还是觉得她的靖影应该张扬自己。没有女人不喜欢看自己的男人傲世群雄的,她会带着崇拜的神情去仰视。
“别诚惶诚恐,靖影,我不会再吓你了。”珍珠心酸的说着,她觉得有很大一部分,是她太小气了,她一耍性子,靖影就是再有道理也不讲,只会给她道歉。
“不是,我只是不想惹你生气。你现在身子这样,我怕影响到孩子。”靖影清清婉婉的笑着,一张如玉莹白的脸上,居然隐隐有些红晕。
珍珠有些羞愧了,靖影传递给她的信息,就是他很爱这个孩子。一直以来,靖影是最排斥共妻这件事的,他脱俗的思维几乎不像个峡谷人,然,是因为对她的爱,他改变了,也想通了,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他也不得已接受了。可是一旦接爱了,他是这样坦然,甚至会有小小幸福。珍珠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因为俗规习惯了接受家庭里的孩子,还是因为爱物及屋。不管如何,她感动了,欣喜不已,“靖影,你是我的宝,靖影……”
靖影身子微微一颤,上前牢牢抱住了珍珠。
只有这一刻,他的心才是安定的,才是安心的。从她来到镇市,从他们去往梅云庄,特别是从她丢失后,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受煎熬,这一次,也算是一场劫难吧,是他们三个人的劫难。无论如何,这番惊涛骇浪过去后,他,保证绝不再让珍珠受到一丝丝伤害。他用生命保证。
屋里面,温馨亲昵的气氛一点点漫延出来,门外边那个孤独的人周身都是冰凉,他僵着身子,努力的吞了口唾沫,已经不想再做任何动作,心里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脑子里也很空荡,头一次,他发现自己是这么懦弱,他居然没有勇气走进门,只是一个门,他竟然不敢跨越。抹了一把眼角的潮湿,他轻轻的长长的吸了口气,带着不敢吵醒旁人的小心。然后,他没有回顾一眼,直接转过了身,迈出了脚步,沉沉的。
“啊,我们这是在哪儿?”珍珠突然惊叫一声,有点惊慌的看向周围。
靖影安抚地拍了拍她,“是客栈。”
“客栈?”珍珠有点晕头,“我们干吗要住客栈?啊,也就是说,我们离开那个庄了吗?那生意呢?”
“自然是谈好了,你就别担心你的生意了,有我在,以后都不让你再劳心费力。”靖影温暖的笑着,满眼宠怜,“庄上我们不想久留,你又昏迷不醒,怕路上受些颠簸,就在路道上的客栈先住下,等你身子舒适了些,我们再走。”
“那……那怎么好?要在半路上耽误,太可惜了吧。”珍珠皱起眉。
“可是你身体要紧。”靖影微微皱起眉,担忧在眼中渗出,“听说,你这时候如果不好好休养,如果有什么事会很危险的。唉,这番折腾,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珍珠抿了抿唇,笑道:“那也得受呀,提着气,攒着劲,才熬到最后。所以,现在才像虚脱了一样。”
“好好休息,什么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靖影温柔的说着,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耽误几天没关系,反正铺子里有阿爸在,还有你二哥也在。”
珍珠一想起铺子里,突然有点亲切了,是啊,没什么不放心的,也没什么可惜的,不是还有二哥吗?相信聪明的二哥一定可以独挡一面的。那么她就安安心心养身体吧,好好放松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受到了惊吓,她这个做妈妈的要好好安抚才行。唉,都是他(她)可恶的爸爸。
“珍珠,你饿不饿?”靖影突然想起来似的。
这一问,珍珠方觉得肚子很饿了,嘴里都在发酸,连忙点头,“嗯,嗯,很饿。”
“我去要些饭菜来。”靖影立刻站起身,就向外走。
珍珠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也停住了。看着靖影稳妥轻盈的走出门,她才长吁了口气,倚在了床头。
心里,一直逃避的事情如洪水般涌上来,怎么也无法摒去。
越泽,事到如今,要她怎么面对他才好?
她不知道。
她不是一个过于顽固的人,前些时和越泽在一起时,那些温馨有趣的气氛她也很喜欢,其实,她也不傻,她知道像越泽这样优秀的马帮商人,多年来一定少不得女人的温柔。她也可以理解,不管他以前怎么,也不管他是抱以什么心态,总之,他之前的事她不想深究,也不愿去多想。她只想他在他们已经关系那般融洽后,不要再出现让她难堪的事。她已经对他相当宽容了吧,她只想以后他能像个丈夫一样对她。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捅了那么大的娄子,弄个女人来羞辱她残害她,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她不仅憎恶那个女人,也看不起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