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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脆弱又坚韧的阳光射进了窗。
珍珠最先睁开了眼睛,迷迷蒙蒙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这个男人。
他睡的很沉,神情却很满足。
轻扬起唇角,她微微失笑。她也想跟他深情交谈的,她也想卖弄一下自己的神说功夫,呵呵,但是吧,好不容易见面了,要是照这样当当当的说得说到啥时候啊,她很累好吧,再说,那些过去的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从这一刻起开心起来,看着他这模样好心疼。
轻轻抬手,抚向他的脸,刚一触,他醒了。忽闪了一下眼睫,他转过头来,泛红的眼睛里瞬间清明,即而涌出一汪温柔,“珍珠……”
珍珠阴邪一笑,扑上去猛的咬住他的唇。
翔宇的眼睛瞬间睁大,惊慌不已,双手又不敢用力推她,只得无措的握住她的肩膀,微微抗拒着,“珍……别……”
珍珠眼睛眯着笑,臭小子,还跟她玩正经,不由的又加狠了口中的啃咬。
“嗯……”翔宇的眼睛里清明渐渐消退,替换而来的是碎碎闪亮的迷离,迟疑的开始回吻她,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理智与欲念像冰火两重天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神经,他已经完全迷乱了。
看着翔宇终于陷入到自己的勾引中,珍珠得意地扬起唇,吃吃笑着松开他,大口的喘着气,“小样,就知道你忍不了。”
翔宇脸和眼睛都红红的,还沉津在波涛翻涌的情绪中拔不出来,只痴痴的望着她。
珍珠渐渐收了笑,用手拨弄着他被她咬得红肿的嘴唇,疼惜地说:“很辛苦吧,傻小子,这么久没见我了,干吗要忍着?”
翔宇一眨眼,有点激动的想开口说话。
珍珠又按压住他的唇,不让他说,自己继续说:“我知道,我明白,你善良你懂事,你怕伤着孩子,所以你宁愿自己受煎熬……”
“不,我没有受煎熬。”翔宇努力的想表达自己的情感,“看到你回来,看着你睡在身边,我已经非常满足,真的。”
“那是心理上,身体上呢?”珍珠扬起唇角,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坏很要命的女人,一直这么大胆这么不顾羞耻的挑逗他。呵,原来她也是爱欺负老实人。
翔宇憋红着一张脸,眼帘不安的抖动着,说不出话。
珍珠侧身,轻轻俯在他胸膛上,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柔声说:“我们都有千言万语要跟对方说,但是你知道吗,我们其实也可以不需要语言,肢体是我们表达思念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让我们用行动告诉对方我们有多想念对方,多需要对方……”
翔宇被她撩拨的身与心挣扎不已,额头上的汗滴缓缓渗出来,不断滚动的喉咙里发出越来越紧迫的咕噜声,珍珠只觉得这声音真美妙,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上他那性感的喉结。
“嗯……珍珠,别这样……”
感受着翔宇的颤抖,珍珠觉得内心受到极大的满足,手下他的肌肤绷的越来越紧,视线里他的汗珠越来越多,不由心底一软,缓缓挪到他耳边,咬上他的耳垂,感觉到身下他骤然颤栗的身体,她笑了,“你尽管来好了,我受得住。”
翔宇笃地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住她。
“只要不压着他,完全可以做。”珍珠终于有点害羞,挑起细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肚子。
翔宇的呼吸猛的加重了,“真的……真的吗?”
珍珠抿着唇点头,“嗯,嗯。”
翔宇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认真和真诚,笃地,他握着她肩膀的双手一紧,眼睛里刹那间跳跃起耀眼的光芒,像暗夜里突现一朵灿烂的烟花。“珍珠……珍珠……”
珍珠知道他不会表达,温柔一笑,投给他一个妩媚的眼神,乖顺的从他身上移下来,自动的躺回床上,用期待的目光迎着他。他的身体几乎没有停一刻,紧接着就挨着她俯上来,急切的情绪压抑得他浑身都在哆嗦,身下的柔软身子就像一个易碎的艺术品,他想要狠狠触摸,又怕弄坏。
细嫩的双臂绕上他的脖子,珍珠像软肢动物一般附在他身上,潮红的脸宠在清晨的阳光下娇美而妖娆。以往,都是在黑夜里或者微弱的灯光下进行,猛的在这般清亮的光线下,两人都羞赧不已,不敢对上彼此的视线。
感觉到一只手颤抖的握住自己的浑圆,珍珠呼吸一滞,慌乱的瞥了一眼。
他微眯起眼睛,缓缓挺直了上身,隐忍着内心的发狂,以着极其缓慢沉稳的速度,一点点撑开她的身体……
“嗯……!”美丽的女人扬起修长的脖颈,声声轻吟……
“珍珠……我的珍珠……我的女人……”
……
……
小夫妻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大天光。
院子里,只有格伶花在整理牛棚。翔宇和珍珠牵着的手看到阿妈,不自然的松开,同阿妈打了招呼,便灰溜溜的进了厨房,梳洗,吃饭。
“真不好意思,我这一回来就懒惰,你瞧阿妈的眼神都怪怪的。”珍珠边吃边小声说。
翔宇柔情地望着她笑,“别瞎猜,今天只是意外。”
“那也是因为你,谁叫你假正经来着。”珍珠笑着白他一眼。
翔宇呵呵笑了笑,低下头,夹了肉片给她。
两人吃完饭,珍珠争着要去田里,硬是将翔宇按在家里帮阿妈处理草皮,翔宇也明白她的意思,就欣然答应了。
珍珠忽忽慌慌走到田地头,就看到靖影弯着腰拿着农具在干活,她稳了稳心绪,快步向田地里走。
靖影偶一回头,瞧见了她,缓缓直起腰来,“你来干什么?别干了,你回去吧。”
珍珠睁着眼睛细瞧着他的神情,见他没有不悦,却也没有喜悦,她依然迈着步子走向他,一边露出淡淡的笑。哎,这个笑容很关键,她不能绷着脸,因为现在是她看见了他应该要高兴,可是她又不能笑得太狠,以免让靖影怀疑她这一夜太过舒畅,呃,有学问啊。“总不能在家闲着吧,在地里劳动还好些,可以自由安排,比在家里被阿妈盯着要舒服。”
靖影便也不再阻止她,停了一下,又继续扭头去干活。
珍珠走到他身后,“你一早就来了吧,累不累?不然你先歇一会儿,我来吧。”
靖影头也没扭,手下的活没停,“你坐在旁边休息就可以了。”
珍珠耸了耸肩,大步跨过庄稼苗走到他前头,给他帮手,语气轻快地说:“我现在呀,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多锻炼一下身体,将来才好生呢。”
靖影没吭声。
“再说,跟你一块儿干活,一点也不累。”珍珠娇柔地说着,多情的瞅他一眼,“我知道,你也一样,对吧?是不是一直在盼着我来呀?嗯?”
靖影终于不再拉着脸,勉强笑了笑,“好了,别多说了,快做吧。”
“嗯,嗯。”珍珠应着,便不再看他,配合着他一起做活,手脚麻利,动作自然。就是这样,她要表现的什么事儿都没有,自然的跟每天一样。毕竟这种事以后是天天有,要过日子就要这样,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影响什么,他若聪明,便会顺着台阶下,不会表露出不快。
果然,靖影是聪明人,不肖一会儿,两人之间的一丝丝尴尬便随着两人的合拍消散了,珍珠望着他脸上轻快的笑容,一颗心儿才算是放下。
这算是她成功的第一步吧。暗暗为靖影的成熟和容忍感动。
既然要公平,所以第二天,便是靖影了。
夜里,靖影搂着珍珠,珍爱的只是轻轻相偎依着,什么也没有做。
知道他心底痛,珍珠也什么都没说。也许有些伤,多痛几下,便也麻木了。毕竟,现在谁也没有办法,若不能排弃,便只有忍下。
如此般平静的度过了几天,家里很是祥和,外表上看每个人都过的那么愉快。
这天吃饭的时候靖影和叔叔讨论谁回商号的事,最后叔叔说他准备带着羊皮去,并让翔宇和靖影到牧场去取羊皮。
吃过饭,两兄弟都出去准备了,只留下格伶花和珍珠在厨房里。格伶花悄悄看了珍珠几眼,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珍珠,你也随他们去吧。”
“啊?”珍珠有点不明白,为啥让她去?
格伶花轻叹了口气,慢声说:“傲雪呀,他是赌气去的牧场。”
珍珠愣了愣,“怎……怎么了?”隐隐,又是跟自己有关。
“别问了,总之,你去了就没事了。记着,多哄哄他,别跟他一般见识,啊。他若愿呆在牧场,你就陪他几天再回来,若留翔宇在牧场,你再随靖影和傲雪一同回来。”
珍珠心里有点怪异了,这小祖宗又耍什么性子呢?婆婆这是叫她去哄傲雪呢吧,唉,真麻烦,没事生那么多儿子干啥,一个靖影就够难搞了,傲雪也跟着添乱。她人都在家呢,叫翔宇换傲雪回来就是了,还要她主动去“请”,真是要捧到天上了。
想是这样想,不过既然婆婆这么说了,她也便应下来,反正,在牧场很轻松,男人们不舍得她干活。
兄弟俩没说什么,带着珍珠上了马。自然,翔宇是争不过靖影的,靖影不由分说就将珍珠搂在了自己身前。也亏得翔宇是温顺的人,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再一次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珍珠的心胸豁然间开阔,脸上情不自禁的溢出喜悦之色。
草甸上繁若灿星的花儿,碧绿的青草尖上缀满的露珠,明净如镜赛过绿宝石的湖泊,是那样清新自然,天空中从远处高山上滑翔而来又振翅而去的雄鹰,是那样的骄傲自在,一切,映入眼帘后,只教人心清如水,心境纯净,烦恼污浊都随风而去,只余下心底里澎湃的欢乐,忍不住你就会放声唱歌。
一座座帐蓬错落地搭在草地上,像广阔草原上盛开的白牡丹。三人两匹马,疾风一般直接驰向自己家的账蓬。
帐蓬的门紧闭着,这个时候,傲雪应该在放牧。三人下得马来,翔宇系好绳子,说:“我去寻傲雪,你们先进里面歇会儿。”
珍珠想了想,扭头看了看周围绕,直觉得心情舒畅,若不是身子不便,她真想在这草原上尽情撒欢。“在屋里呆着多没趣,走吧,我们一起走走。”
两兄弟无异义,靖影拉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走。翔宇看了他们一眼,没吭声,加快步子走到了他们前面。
“啊,这里空气好,视野远,真舒服。我干脆就多在这里住几天,反正,阿妈也同意的。”珍珠吸了吸气,喜盈盈地说。说实话,虽然之前猛一到商号那个繁华的地方是很兴奋,可是习惯了热闹之后,回到宁静辽阔的草原时,心情又如雨水洗刷过一般,说不出的安静爽快。
“你想在这儿,就在这儿,我陪着你。”靖影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眼睛里都是温柔。
翔宇侧了侧目,没有回头,也没吭声。如果是那样,那他就和傲雪回家,这也没什么,他是哥哥,自然要忍让。虽然心里也会有点不舒服,特别是听着靖影这样强势的话语。什么时候,靖影和傲雪能为他想一想,唉。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放牧的区域,两兄弟熟悉的跟放牧的汉子们打着招呼,一边寻着傲雪的身影。
珍珠此时也不再只与靖影眉来眼去,老实说,这些日子没见着傲雪了,虽然还是有点讨厌他的小脾气,可此时心情还是蛮期待的,想着,她也积极的伸着脖子去在一群群的羊群里搜寻。
“看!傲雪在那……”翔宇的声音嘎然而止。
珍珠应声望去,似乎是草原尽头的地方,一匹高大的马上边,坐着的那个精神抖擞的人影就是傲雪,珍珠认得他的衣裳。喜悦的心还未涌起,即刻,她蓦地又发现,在马匹旁边的一头牛身上,赫然坐着一个衣袂翩翩的姑娘,两个人似乎正以热乎的玩闹,隐隐还能听得两人欢畅的笑声。可悲的是,以珍珠的眼神,看得出那个姑娘,根本不是兰措。
珍珠郁闷了,直愣愣的睁着眼睛瞅着灿阳下的那两个活跃的身影,直觉得刺眼。
“我……我马上去唤他。”翔宇慌乱瞅了珍珠一眼,撒腿就往前跑。
靖影眯起了眼睛,神色不明。
“傲雪!傲雪——”翔宇又急又恼的声音在草原上响起。
“别叫了!”珍珠立即阻止了他。
翔宇窘迫着急的回头看了珍珠一眼,“可是……”
远方,正兴致勃勃的一男一女似乎听到了声音,纷纷扭过头来。
珍珠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容颜,视线里直看到他重重一僵身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定定的向她这边望着。珍珠以为,他会立即策马朝这边奔过来,然,众人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伸手拉住了也愣在当场的姑娘的手,两个人迅速的分别从马背和牛背上跳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撒丫子朝着与他们三人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翔宇惊愕了。
珍珠的手笃地捏紧。
靖影眉心微微纵起,眸色中渐渐晕染起饶有兴趣又阴邪森冷的东西。
“这……”翔宇的脸色渐渐苍白,慌乱无措的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珍珠……误会,一定有误会,你……你先别着急,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小子拉回来给你赔罪!”
“不用。”珍珠沉声喝住他,眼睛一直盯着那两团仓皇的身影。赔罪,真的不用了。居然还不是兰措,若是兰措倒还罢了!想不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珍珠……”翔宇的脸上由白到青,急出一头汗来。
珍珠没有理他,眼睛里的犀利渐渐过度成失望。在羊群纵横的空间,她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见在那两个逃跑的人影前面,出现了一座刺目的白色帐蓬。不意外的,两人毫不迟疑的闷头钻了进去!
珍珠的嘴角妖娆的勾了起来。
呵……
呵呵呵……
当着她的面,跟姑娘钻帐蓬?
丫的,傲雪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