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几天,就要陪你回娘家吗,家里的活我就现在多做点。”
珍珠笑着瞄他,“哎呀,就你一个儿子吗?真是的。”
“大哥也没闲着啊,也在拉粮草。”翔宇笑得憨憨的。
珍珠瞪他一眼,上前去拉了他的胳膊,“走吧,难得今天热闹,陪我去转转。”说着,把怀里的阿布放到他怀里。
翔宇很顺从的跟着她走在旁边,“你想去逛什么?”
“就到处走走呗,这叫压马路。”珍珠轻快地步子走着,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到那边看看,那几个人在笑什么,好像有很好玩的事情。”
“好。”翔宇应着,噙着笑意的细长眼睛里满是宠溺。
门口,靖影单薄的身体缓慢走出来,转头,静静的看着平坦的小道上,甜蜜夫妻俩融洽愉悦的背影越来越远。
“咳,咳。”胸腔内难忍的气流直冲喉咙,他掩口,努力平息下内心的波动。收回视线,转身,返回。
到了下午时候,粮场那边的活动已经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打开了帷幕。
每个人都很雀跃,兴冲冲的搬着板凳椅子往粮场里,大人孩子都在脸上挂着笑,有的还端着碗,可能是吃饭太迟,可是也不愿耽误这么好看的节目。
珍珠瞧见往粮场路上这些形形色色的村人,不由得有点想笑,这些人啊,到底是有多枯燥的生活啊。不过,她自己也很雀跃,没办法,气氛这个东西,真的太能感染人了。传说中的那些宅男宅女都是因为吃饱撑着了才玩那些花样,烧包。
人家说,有钱难买我高兴,确实是,在纷繁热闹的现代社会,就算给你再多醉生梦死的生活,也不一定快乐。看来人,还是要简单的好,你看这些乡亲,他们过的多单纯多满足,哪有那个闲功夫去抑郁。
“现在要去吗?”越泽走过来,怀里抱着阿布,“走吧,我看你看了很久。”
珍珠白他一眼,“我只是看着大家高兴,心里也高兴。”
“节目不想看吗?”
“想呀,不过去这么早干吗?我不喜欢跟人挤。等会吧。”珍珠说着收回目光,看向阿布,阿布已经在伸手双手让她抱,“小冤家,商量好,我先抱你一会儿,等凑热闹的时候你可要跟着阿爸,因为阿爸高大。”
阿布以为在逗他,开心的手舞足蹈。
“喏,你同意了,一会不准缠着我。”珍珠捏着阿布的小鼻子,兴致勃勃地说着。
越泽失笑,“等会你就安心看节目,我带阿布。”
珍珠歪头看向越泽,笑得暧昧,“哎呀老公你真好。”
越泽愉悦地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一会儿,格伶花张罗起来,叫孩子们都去玩吧。珍珠便毫不客气的跟婆婆道谢,然后高兴的唤了几个男人,当然,也向征性的招呼了一下靖影,然后就首先拉着越泽出了门。
翔宇,靖影,傲雪也陆续的走出门去。
格伶花看着几人表面和睦的样子,脸上挂起了希望的笑容。但愿,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随着这些高兴的事儿也一并的消散吧。她相信一家人,没有什么隔不开的矛盾,一定是她多虑了,对,就是这样。
粮场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珍珠吃惊的看着,哇,真没想到,村子不大,居然能有这么多人,到底这些奇怪的人平时都躲到了哪里。
“天哪,那是跳的什么舞?”珍珠看得好新奇,踮着脚尖从人头缝里看,一群人在场中间跳着她从未看到的舞蹈,嗯,也不是,虽然在电视上也常会看到少数民族的舞蹈,可是谁会记得到嘛。“不过真的很萌呢,很可爱,这些人。”珍珠说着,脸上挂着喜悦的笑。
越泽悄悄地注视着珍珠的脸,嘴角扬着满足的微笑。曾经飘泊的心,现在只因为这个女人明艳的微笑,他就愿意安怡的停留。
“好喂!”珍珠情绪高昴。
傲雪悄悄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腰,哥哥们都在,他又不好去贴近她,但是看着珍珠开心他的心情实在也跟着轻悦,好像凑上去亲一下她的脸蛋。
翔宇就更不用说,目光根本极少去看场子里,只是在珍珠欢呼的时候才好奇地去看一眼,然后就又眉目欢欣地停注在珍珠脸上。
而珍珠,却并不知道几个男人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几个男人都心潮翻涌,感慨万千。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快乐安祥,然,挫伤和苦难,在这短短的近一年中,她一一都承受了,如今看到她畅开怀的笑脸,谁能不欣慰辛酸呢。
珍珠现在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了,以前的事再痛苦,可是过去了,她要往前看,愉快在这一刻。
一个个情绪高昂的热闹气氛中,人群后面靖影那沉寂的身影显得有点突兀,不,像他这样的人此刻可能不该出现在这里,然而他还是在这儿了,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沉甸甸的放在珍珠的背影上。
冬天,天黑的早,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
火把在场四周点起,村人的兴趣丝毫未减,现在场地扩大了些,一些年青的少男少女展开了球赛。珍珠看不懂,也跟着瞎起哄,好嘞好啊的叫个不停,事实上,她以前最不爱看足球了,她的造诣没那么高,看不懂,就冲着对铁榔头的崇拜研究了一下排球。不过现在为了显摆自己的智商,她还是乐意跟着众人吼哈的。
打球时群众情绪激动,珍珠一被挡着,不甘心又想往里挤点,一会儿又不知被谁挤得挪了地儿,不知不觉,她已钻得与众兄弟越来越远,越泽抱着阿布,不敢往里挤,有点着急,便只得让翔宇和傲雪看着她,怕碰到阿布,越泽退出了人群之外,一转头,却又找不到了靖影。
人越来越多,珍珠也觉得嗓子有点疼,怪累的,就想钻出人群,于是回头,“翔宇?傲雪?”刚抬手跟两人打招呼,突然旁边有人激动的叫喊起来,把她挤的一个趔趄,立即,胳膊被人拽住了,她踏实的抬起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硬拽着拖出了人群。
“喂!抓疼了。”珍珠抬起头,这才看清是靖影,黑夜里,他的气质更加阴森森。
“走吧。”靖影伸出手来,抓住她的小手,扭头就走。
“可,可是……”珍珠扭回头,看到还在人群里找她的翔宇和傲雪,“要叫给他们啊,喂!你停一下!”
靖影头也不回,死拽着她加快了步子。
越泽偶一扭头,看见了两个一拽一挣的人,脸上一怔,眼睛里立即深沉了。垂眸稍稍一停顿,赶紧转回头,招呼人群里的那两兄弟。
吵闹的声音终于遥远了,路上隐约还有几个赶去看场的人,珍珠有点跌撞的被靖影拉着走着,慢慢的胸口中升起了愤怒,“喂!你什么意思?你也让我喘口气啊!”
靖影终于缓缓停下了步子,蓦地转回头来,幽沉的眸子盯着珍珠,看得珍珠浑身像是结了冰,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转头,看向旁边,村子像是空了一样,僻静的很,他放缓了力道,说:“来。”说着拉着她向旁边走去,越过了一户庭院,拐角处有一棵苍劲的大树,靖影不由分手的将珍珠按在了树上,欺身而上狠狠的啃咬上她的唇。
珍珠惊惶的挣扎着,她不知道靖影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愤然让她剧烈的抗拒,“不……放开!……靖影!你……”
靖影猛的放开了她,双手却紧箍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扭动分毫。
珍珠此刻有点害怕,更多的是被无视自尊的愤恨,他现在还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她?不管她舒不舒服,不管她乐意不乐意,也不管翔宇他们如何焦急,就把她像抓小鸡一样弄到这里来,为所欲为!“你真的很可恶!”
靖影神情一下子柔软下来,突然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她,“我错了,不要生气……”
珍珠扭曲的表情也瞬间展开来,心情却一下子沉重了。
这个怀抱,难道她就不怀念吗?
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心酸,也不期而至。
感觉到了她脸颊的湿气,他迟缓的松开她,心疼的看着她娇艳如玉的脸庞,抬起手,轻柔珍惜的抹着她的泪痕,“还说不爱我,还说不想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流泪?”
珍珠猛的看向他,眼睛里面浅淡的薄凉,“我流泪,是祭奠我曾经的爱情,这跟现在爱不爱你,没有关系。”
靖影刺痛般的眨了下眼睛,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珍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不爱我,不相信你能放弃我,这种话,求你不要再说,好不好?好不好?”他握住珍珠的肩膀,摇晃着,巴望乞求着一个能救赎他的答案。
珍珠沮丧的垂下头,声音也平静下来,“靖影,别再纠缠了,我们就这样过好吗?有些时候,不是说糊涂一点更好吗?这样大家都轻松。”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靖影心碎的抽着气,“现在,对我只有这种敷衍的话了吗?”
珍珠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
“珍珠……珍珠……我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真的就当它不存在吗?”靖影哽咽着,双手捧起她的脸庞,深深看着这张曾经那么亲切的脸庞,现在却尽是陌生的神情,这让他如何接受。“我知道是我伤了你,我会好好弥补的珍珠,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我知道你回娘家,就是想躲开我,对不对?你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以后都不再跟你任性,好不好?就算今天,你跟他们玩闹,我也可以,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你不要忽视我好不好?曾经你眼里几乎只有我,现在,现在你连看我一眼,都好像很不情愿,珍珠,我真的很痛苦,珍珠……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承受不了……”
听着靖影连控诉带乞求的话,珍珠的心一点点的更凉了,也罢,他一定要纠缠,一定要追问,她该明白了,倔强自负的靖影,不会让她随便一句话就打发。这种时时要与他争吵的日子,她不想过。
吸了口气,她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甚至转回头,深深地看向他依然俊美绝艳的脸,“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无条件的喜欢你,心甘情愿的追着你,宠着你,捧着你,哪怕哄你一辈子,我宠的开心,捧得乐意,我愿意看你在我怀抱里任性,我喜欢一步步把你宠坏。只要你爱我,只要你还在我怀抱里。不管你怎么跟我使性子,怎么耍脾气,我都心情愉悦的包容你,在我眼里你的缺点也是个性,也是魅力。”
靖影轻眨了眨眼,眸子里跳动着绚烂的寒芒。“珍珠……”
珍珠却突然凄然一笑,“然而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我就是下意识的在掩盖我们的矛盾吧,生怕我们之间出现裂缝吧。所以,才不顾一切盲目的爱着你,不愿正视彼此的距离,甚至用热烈的爱抑制隐藏彼此有可能出现的磨擦,假装我们是天生一对。确实,我爱的太仓促太匆忙太饱涨,我忘了,裂缝不去修补,只会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我们彼此再也跨不进的沟壑。”
靖影的脸色瞬间苍白,“不,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多大的矛盾多大的裂缝都能够补……”
“不,有的裂缝,就比如死人上身上的刀口,再好的手艺补,人也活不过来。”
靖影的全身都在颤抖,面上再无一丝血色,双眼拼命的睁,大颗的眼泪还是啪啪的掉下来,“这不可能,你在说什么,不会的,我们的爱,没有死,没有……”
看着靖影失控的模样,珍珠的眼泪也迸涌而出,抖簌着伸出拳头捶向自己的心口,“……我一想到你曾经想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这里……承受不了,心痛到麻木,就是没了感觉。就是死!你不会知道,你曾经那些含糊的话语,曾经的那个飘忽的眼神,对我的伤害有多深!我们的爱一旦有了缺口,就像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再也触摸不到,根本就是一个幻觉。在我习惯了你的保护你的霸道你的疼爱之后,才发现,那些根本不属于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这个世界里本年度,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