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一个一个的都装文化人,看书。
“别看了,你又不考状元。”珍珠按住他的书本,笑嘻嘻的对上他的脸。
靖影无奈的抬起头,“你现在成状元迷了。”
“家庭兴旺,我功德无量啊。”珍珠臭美的坐到榻上,伸了伸胳膊,“哎呀,我脖子酸,来给我捏捏。”
靖影浅笑着起身,坐到榻边,给她揉捏,“你呀,遇事就疯,开心也不能没完没了的忙活,看,一歇下来就知道吃累了。”
“是啊,以后不能这么着了,年纪大了,骨头硬了。”
“说什么呢。”靖影笑着白她一眼,随后顿了一下,突然说:“哦对了,我前些时收到信儿,算日子大哥二哥这几天就快到了。”
“啊?!真的?”珍珠开心地拍手,“真好真好,我们一家团圆了,曲琮和阿布又中了状元榜眼,真是可喜可贺!”
靖影瞧着她开心的样子,也微微的勾了嘴角。一根手指,轻轻扯掉了她一根白发。
“呀,疼。”珍珠扭头看,靖影飞快的碾了女的,珍珠还是眼快的看到了,“啊,我的白头发。好可怜,原来我真的老了,这已经是第二根白头发了。”
靖影听的心疼,手指轻柔的抚她发顶,“偶尔一两根,年轻也会有的,不算什么。”
珍珠没吭声,岁月是留不住的,有什么办法,多想也是徒留悲伤。特别是现在有这么多开心的事儿,她才不要自艾自怜。“啊……越泽,翔宇就要来了!好久不见了,真的挺想的呢。”
靖影小心眼的捏了她一下。
“哎哟!”珍珠眯起眼斜向他,然后止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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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临门”,世间如果没有双喜事儿,就不会有这个词儿了,是吧。
于是在这个骄阳似火的下午,珍珠正蹲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用几根木头棍子和竹竿研究一种新武器……手工风扇。
话说古代的夏天虽然不太热,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环境污染,高科技都是美国带起来的,地球都是被美国人给带头破坏的。她大天朝的古代是多么的善良仁德啊!好吧,收!虽然不太热,但是靖影他们看书很闷热,特别是她这个做饭的人来说,烧柴火烤的皮快熟了。所以,她今天慢了十年的机灵一动,决定做个手工的风扇。
怎么想起来做手工风扇了呢,大家都记得小时候还的那种用手拧的玩具吧,她做一个手动风扇,因为没电嘛,就算有电光正负极都搞晕了,她更玩不懂。好吧,所以她找了几片布,粘成扇页的形状,利用杠杆、反弹等原理(好吧是她自己瞎创的原理),做出了一个风扇雏形。
最后,风扇虽然难看,倒是转了,可是转的时间太短,她只好再改进,累的满头大汗的,就这么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没听到门外的声音,直到脚步声都到门口了,她才惊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越泽?!翔宇?”她一个激灵,连忙起身。
这时,门开了,傲雪正和他的大哥二哥各搬着箱子站在门口。
“越泽!翔宇!你们回来了!太好了!”珍珠惊喜的大叫着扑上去。
“珍珠!”越泽和翔宇看到珍珠,也是异常欣喜,但毕竟不像年轻小伙子了,又当着兄弟的面,就只是腼腆的笑着,先把物件搬家里再说。
“珍珠!你在做什么?”翔宇放下一个箱子,看到她院子里摆弄的奇物,想跟她说话正好找着了借口似的问。
珍珠在这两个丈夫面前那她是真正的小女儿心态,一听翔宇有兴趣立马就来劲儿了,拉着翔宇过去,叭叭的讲起来,“哎我跟你说,这是我自己创作的风扇,就是可以自动转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越泽则和傲雪一箱一箱的边搬东西,边不时的扭头望着珍珠笑,看她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样儿,心里暖暖的,只是在收回视线时,又有不亦察觉的酸涩。
“珍珠,你讲的道理我懂了,放心,我会做。”翔宇是个手工能手,一听珍珠说的,立即意会,跟着珍珠过这么多年了,她的奇思妙想他们早就习惯了。
“真的!那太好了!到时候你就多做一个,每个屋里放一个,厨房放一个,大家都凉快!”珍珠兴高采烈的想像着,“说不定能成为时尚潮流呢,哇,我是不是要申请个专利。”
“嗯,我看行,以后就开个珍珠牌风扇店,一定能开创一个新的行业。”傲雪也忙里偷闲打趣道。
“哎,你可别小看它,这可真说不准呢!”珍珠也不示弱,白了他一眼。
翔宇笑眯眯地看着珍珠的脸儿,柔声说:“珍珠想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你看看!”珍珠冲傲雪做了个鬼脸。立即,又起身去看他们搬的东西,“越泽!这次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嗯,阿妈让多拿些。”越泽笑微微的,“家里活儿不多了,阿妈做了些小用品,还有一些松茸,几罐青稞酒,和你爱吃的牛肉干。”
珍珠望着这些家乡的东西眉开眼笑,“哇,好漂亮啊,阿妈的手艺真好。”
“这批羊出栏了,卖了不少钱,还有这次羊皮也带了好几垛,放到布庄了,改天卖掉。”现在越泽不走帮了,可是改不了老本行,每次回家,他都要带中原的丝织品和陶瓷等等拉回家变卖,赚一笔钱,在家喂羊种地,又把农作物成批的拉回中原来卖掉,又能赚一大笔,绝不空手跑这一趟。这家的男人都是闲不住啊,特别有经济头脑。
珍珠特别欣赏他们这样,越泽虽然现在比以前话少了,但是思维依然很强悍。
“来,吃一块。”越泽看她有点馋的样儿,拿了一块牛肉干递给她。
珍珠揪一块塞嘴里用力嚼,“嗯,好吃,上次拿的牛肉干早就吃完了,哎呀要是你们早点回来,曲琮和阿布科考就不用吃酱度日了。”
“是啊珍珠!傲雪说他们科考了,还得了状元和榜眼,真是了不起。”翔宇听到这儿兴奋的插话,难得见他这么高兴的样子。
珍珠挑了挑眉,“那是,不看是谁教育出来的。”
越泽宠溺的抚了抚她的肩膀,“珍珠很厉害。”
珍珠笑着分别望了望他们两个,刚才他们在搬东西,没有空儿拥抱,此时深情的一个一个抱了抱他们,“我想你们了。”
越泽和翔宇均露出柔情的眼神,“我也是。”
许久不见他们,珍珠眼睛看不够的在他们身上流连,话说,虽然越泽和翔宇也近四十的人了,可是草原人和中原人不一样的就是,他们的年纪在他们脸上表现的不太明显,草原要五官深邃立体,二十岁的看着不会多嫩,四十岁的也不会太老,他们依然看起来健硕强壮,眼睛天然的像雪山上的宝石,晶亮清澈。
珍珠看的心中欢喜,禁不住咧嘴笑,“我马上给你们烧水,洗澡。”
“我来吧。”翔宇拉住她。
“什么啊,你们一路奔波这么累了,先去屋里歇着,我给你们做点小菜,咱们吃牛肉干喝青稞酒!”珍珠两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便轻快的去厨房忙活去了。
越泽和翔宇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然后兄弟俩对视一眼,一抹失落藏在了心底。
可想而知,今天又是个欢庆的日子。
待到曲琮,阿布和阿宝回来,真正的一家大团圆!
珍珠是最高兴也是最忙的一个,一个下午不停的做菜,摆了一大桌,摆上好酒好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兄弟们聊聊家里的牛羊,聊聊爸妈的身体,再说说这边的生意,还有曲琮和阿布升官发财的大喜事。珍珠站在门口,望着一屋子的亲人,心中升起满满的温暖和感动。
人生,有这样一个家,还有什么可求?
趁他们大吃大喝的时候,珍珠到东屋里,将他们的棉被拿出来,给他们一一铺好床,知道他们要回,这几天她都有准备晒被子。
饭后,傲雪和曲琮争着收拾碗筷,阿布也懂事的擦桌子,扫地,阿宝则依偎在翔宇的怀里,笑眯眯地听大人说话。
“珍珠。”越泽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这是上次拿回去的布匹卖的钱。”
珍珠诧异了,看了他们兄弟一眼,颦眉轻嗔:“怎么拿回来了?不是叫你给阿妈吗?”
越泽浅浅一笑,说:“阿妈不肯要,她说,家里现在不缺钱,阿爸和叔叔也还有集上的铺子,我们不常在家,他们自己也花不了多少,要这些钱不如给我们做别的事。”
珍珠心里难过,婆婆还很疼他们的,想到她将婆婆的儿子们都拐了出来,就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珍珠,你也别担心,家里要用的东西,要修的要改进的,我和哥已经都做好了。”翔宇连忙安慰她,“还有你给阿妈、阿爸和叔叔做的棉衣,他们很喜欢。直说你孝顺呢。”
珍珠囧了,就她,还孝顺。不过话说,他们回家之前,她是加班加点做了几套棉衣,当时天正冷,而且峡谷冷天多,天气变化大,她就想着尽一点孝心。他们不适应中原的衣服,她也不太会做峡谷的服装,就做了几件棉衣内胆,穿在里面,保暖就行。婆婆年纪大了,针线活不灵巧了,该她这个做媳妇的接班了。
其实她也知道,给他们老人家留钱用处不大,家里的房子,家具,农用具,牛棚,粮草,每次他们兄弟都会把重活给干了,把该添置的添置了。人无非是吃好穿好,不辛苦做活,这些就够了,现在他们老夫妻也算是享受到了。就是离孩子们太远,以后,看来要找个时机,家里活儿不忙的时候,把他们接到中原来,看一看天朝的大好河山,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靖影见珍珠情绪低落,贴心的轻拍拍她的手,“阿妈不舍的拿这些钱,你就先放着。”
兄弟们以她为中心,这个家她说了算,钱,自然是由她收着。
珍珠沉重的将银票拿到手里,点了点,起身,放保险柜。
“曲琮,阿布,忙完了吗?坐下来。”越泽跟两个少年招手,拉了阿布到跟前,仔细端详他的脸,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我们家阿布这么有出息,比你五叔也不差,都当官了,我要赶紧去信儿给你阿婆,让她高兴高兴。”
“阿爸!我只是个七品官呢,先不要吹了。”阿布羞涩的笑。
“怎么叫吹呢,状元榜眼,我敢说我们峡谷方圆十座山,也没出过这样的才子,这是我们家的骄傲,还是我们峡谷的骄傲呢!”越泽爽朗的笑起来。
阿布笑着看向曲琮,曲琮也欣喜地笑,最小的他,从小不在阿妈膝下,现在他长大了,有出息了,自然想让阿妈为他感到骄傲。想到这儿,他想阿妈了……
“曲琮,你又长高了。”翔宇看向曲琮,笑容里怪怪的。
曲琮笑,“二哥说的我跟个小孩子一样。”
翔宇眼神滞了滞,没吭声。
“阿布,说说,你们平时上朝都干什么?”越泽好奇的又打开了话茬子。
于是兄弟几个又没完没了的聊起了天。
珍珠悄悄回来,泡了点茶,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这般闹哄了大半夜,珍珠哄了阿宝先睡。靖影也起身说:“大哥二哥,你们一路累了,曲琮和阿布也有公事忙,今天就到这儿吧。”
曲琮和阿布站起身,“那我们回房了。”
“曲琮。”突然,越泽喊住了曲琮,迎着曲琮疑惑的表情,越泽和翔宇对视了一眼,翔宇低下头表示不参与,越泽暗鼓了鼓勇气,给曲琮招了下手,“你再坐会儿。”
曲琮只好坐回来,“大哥?什么事儿?”
越泽喝了口茶,脸色说不出的别扭,“你……阿妈说你,是不是过了十六岁生日了?”
靖影和傲雪飞快的对视一眼,傲雪的脸色唰的拉下来。
曲琮看了看几个哥哥的表情,心头也揪紧了。“是。”
越泽又看向靖影和傲雪,解释:“这是阿妈的意思,特别嘱托我和翔宇来办,所以,现在咱们兄弟来商量一下。”说着,眉头高高皱起,情绪难定,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心口还是疼痛难忍,几番努力,才艰难地继续说:“曲琮成年了,婚姻大事是阿妈的心头病,阿妈的意思……如果曲琮愿意加入我们……希望尽快。曲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