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跟祁大宝说佛家人如何吃肉,那么自己了解胖子的底细的事情不就暴露了?甚至会让陈艾怀疑自己是不是接受考验的人。
怎么可能呢?李不言仔细地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认识陈艾的这一天,并没有发现任何倪端,兴许自己是被折腾的有些神经衰弱了吧。
祁大宝恍若未觉,啃完一个鸡腿,扯嗓子喊,“老板,再来十个鸡爪!\”
几个人喝了十几瓶啤酒,勾肩搭背地回到了寝室。陈艾一进寝室就闯进了厕所,不停地抱怨着身上沾惹了臭味儿。祁大宝不乐意了,“你说谁身上有臭味呢?”
“说的就是你!臭男人味儿!”陈艾嫌弃地拍了拍自己刚才接触了祁大宝的胳膊,“讨厌死了。”
祁大宝不乐意了,“那你咋不说李不言?他不是臭男人?”
陈艾眼光移到李不言身上,李不言对着陈艾腼腆地笑。陈艾忽而一笑,“他这细皮嫩肉的,可一点都不像是臭男人,不跟你们说了,我洗澡去。”
祁大宝狐疑地围着李不言转悠了一圈,鼻子动了动,喃喃道,“奇了……你身上一点味儿都没有。”奇了,三个人在外面浪荡这么久,他身上饭菜味儿啤酒味儿异常浓烈,而李不言的身上却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沾惹上味道。
李不言有些紧张,一把把祁大宝推开,“我身上没味,你身上汗臭味可不少!赶紧去排队洗澡。”
祁大宝被李不言这么一推,登时将那似疑虑扔到了一边,笑骂道,“你怎么跟陈艾一样……”
这边两个人热热闹闹地说着,一直沉默着看书的钟鸣远攸然站起身来往门口去,边走边说,“祁大宝,你跟我出来一趟。”
祁大宝骂骂咧咧说你喊小爷也不客气些,还是跟着钟鸣远出去了。李不言隐约有些猜到两个人要说些什么,面上却没有显出来好奇心,反倒是对着祁大宝嘿嘿一笑。
这是说让大哥我放心去?祁大宝自认为了解李不言的意思,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钟鸣远出来了。
钟鸣远带着祁大宝一直走走走……走了大半个小时,还在校园里走着,祁大宝一身肥膘,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喂,我说老钟啊,你要累死我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啊?”
“这里不安全,再等等。”钟鸣远皱着眉头环视周围环境,直到走到校园里一处空旷的草坪这才停步。而此时的祁大宝,俨然是条撒丫子跑了几千米的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卧槽你特么想说什么就说,你知道劳资不爱运动,这是要玩儿死劳资?”
钟鸣远走了那么久,却脸不红心不跳,他一本正经地坐在祁大宝面前,“这里很偏僻,我杀了你,自然你就被淘汰了。”
祁大宝翻了个白眼,“你说什么劳资怎么听不懂?想打架杀人就直说,还说什么淘汰?我跟你说了,火车上是个意外,意外!谁知道你竟然敢带着僵尸王上火车?我还以为是哪个荒郊野地里蹦出来的僵尸,想着为民除害,是你让僵尸乱跑的,进阶失败,你可别赖我。”
钟鸣远皱紧眉头,棺材脸死死盯着祁大宝,眸光里全是冷意,“甭说那么多,咱们这次九个人,就有你一个,我把你淘汰了,你也没处去说。”
祁大宝不乐意了,“你说的什么淘汰我怎么听不懂?想报仇打架我奉陪,想找事儿我可不管了,我回去洗澡去,妈的一身臭味儿,还走那么远。我是神经了跟你出来。”
钟鸣远霍然伸手捏住祁大宝的手腕,“我不管你师承何处,这次的竞争,我们两个结盟如何?其他人还不知道在何处,我们两个一起面对总是要好些。有什么恩怨,到最后再说?”他话语诚恳,眼眸里的冷意渐渐敛去。
祁胖子看着钟鸣远的眼睛,只看到了满满的诚意。
他一脸为难的表情,“我师承何处不说也罢,师父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深居简出的老和尚……我看出来了,你好像遭遇了什么麻烦,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竞争是什么,我就想安安生生地上个大学,你有什么事儿为难了,给我说一声,虽然咱们之前有过龃龉,但是呢,好歹以后算是同窗,一笑泯恩仇得了。”
钟鸣远明显有些感动,然而又似乎有些狐疑。祁胖子深深一叹气,用手撑起来身子,“不跟你说了,回去洗澡去了,我这一身让人嫌弃的,你也别愣着了,走吧回寝室,有事儿给我说一声,我一准帮你。”
“……嗯,”钟鸣远眼神闪烁,心底泛着嘀咕,莫非自己猜错了?祁大宝真的不是参与竞争的其中一个人?也是,大学人那么多,哪儿那么巧就是同寝室的人?“那我提前给你说下,小钟晚上需要跟我在一起,晚上你不许声张。”
祁大宝睁大眼睛,一脸惊悚,“你要带个僵尸到咱们寝室睡觉?”
“甭惊讶,就一周时间,”钟鸣远皱着眉头,埋怨地看了祁大宝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小钟进阶失败需要调养,晚上我要用我的功力滋养小钟。”
祁大宝咧了咧嘴,“行,那我不说,你自己把屁股擦好,你可别忘了,除了咱们俩,寝室里还有俩普通人……那我帮了你这次,以后咱们俩恩怨一笔勾销,可别翻旧账,我可不想预防着你在背后捅刀子。”
钟鸣远板着的棺材脸终于溢出一丝笑意,“把小钟滋养好,自然不会再跟你过不去。”
“得咧,成交。”
……
回到寝室的两个人顿时由“谁也不理谁”变成了哥俩好,李不言与陈艾都是一头雾水。奔波一天,晚上四个人都早早歇下。夜色渐渐深了,寝室里陷入了一片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里,似乎更冷了些。
忽然,李不言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