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作为她的防身之物。所以那天在医院,我一看到这颗珠子在你身上,我就知道我师姐回来了。”
“那粒粒的那串奈何石手链也是你师姐给他的?”杨芊芊问。
“是的,”萧问路道,“我师姐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和粒粒。她看到粒粒魂魄被黑白无常带入阴间,便偷偷给了他五颗奈何石串成的手链。果然,要不是这手链,我和粒粒很有可能就回不到阳间了。”
杨芊芊轻轻点头,没有作声。每次听萧问路讲起他的师姐,她总是无法遏制心头泛起的酸意。说到底,她对自己是太没信心,尤其是跟萧无我比,她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美若天仙、本领极高、同时又对萧问路无私奉献的女人面前简直处于全面下风,虽然她信任萧问路,相信他不会再回到萧无我身边,但潜意识里,女人的自私和敏感一直不停地在折磨着她。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告诉自己,她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未来的事,并不完全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
清晨,火车到达萧问路家乡所在的县城。时值初春,天已微亮,空气凉爽,薄雾蒙蒙,小县城还没完全醒来,一片安谧景象。三个人下了火车,杨芊芊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感叹道:“你的家乡挺漂亮的嘛!”
萧问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杨芊芊明显感觉到萧问路的情绪有点不对,只不过他在尽力掩饰。杨芊芊知道,这不是所谓的“近乡情怯”,而纯粹是因为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萧问路的家是县城下面一个村子,离县城并不远,很多出租车在拉客。三个人坐上其中一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村子里。
下了车,萧问路带着杨芊芊向自己原来的家里走去。这些年村子没什么大变化,每一个房子、每一条道路还是那么熟悉,萧问路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着路,杨芊芊跟在后面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到了原来的房子前,萧问路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女人惊异
声音:“阿路?”
三个人一齐回头,只见一个女人站在他们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萧问路。这个女人年纪大约四五十岁,衣衫褴褛,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右臂挎着一个草筐。
女人和萧问路的目光一对视,眼神立刻变得更加狂乱,只听她发了疯似地叫道:“阿路!我们家大有呢?他跟没跟你在一起?”
杨芊芊立刻明白了:这是萧问路的少时好友陈大有的妈妈。陈大有因萧问路而死,没想到他的妈妈居然疯了。
只见萧问路像石像般站在原地,红着眼眶,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大有的妈妈眼神由狂乱变得空洞,继而迷茫,而后又变得凶狠。她尖声叫道:“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死我们家大有的,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说着就要扑上来撕扯。
一个路过的村民恰好目睹这一场景,赶紧上来把她拉开了,边对萧问路说道:“阿路,你怎么回来了!大有的妈妈自他死后就疯了,他爸爸又死得早,没人照顾这可怜的女人,她这些年就在村子里面逛荡,见人就说是你害死了大有。唉,你快点进屋吧,别让她再看见你了!”
杨芊芊赶紧推着萧问路进了院门。生了锈的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把陈大有妈妈悲怆的哭喊声也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