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二小姐是主子,轮不到姨娘来管教!”
“要你多话!”胡姨娘轻声训斥:“还不赶紧说说二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耀邦看着胡姨娘眼圈儿都红了,还要努力显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心里更是一软——到底是没少让她受委屈!
“二小姐来时,碰到了三小姐。三小姐说是来给老爷请安的,又不知道三小姐跟二小姐说了什么,二小姐就突然回去了!奴婢去时,二小姐正在哭,直说,说自己也想是从太太肚皮里头出来的……”
胡姨娘闻言,眼珠儿立刻就滚落下来,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陈耀邦一见,更是添了几分怒气:“我不是让她禁足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胡姨娘闻言立刻抽抽噎噎地道:“老爷别恼!三小姐禁足的日子已经满了!老爷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妾身的不是!”
“与你有什么相关!”陈耀邦见她委曲求全的样子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声音便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让那丫头回去!从前也不见她请什么安!她不来我也少生些闲气!”
素绢却一副为难胆怯的样子,磨磨蹭蹭朝外挪。胡氏忙唤住她:“老爷说笑呢!你去告诉三小姐,老爷心疼她,天寒地冻的,请她快回去歇着。日后也不必拘泥这些虚礼。”转头又对陈耀邦哭诉:“老爷若真是心疼妾身,就千万不要因妾身恼了三小姐!三小姐与二小姐眼下还小,在等几年她们大了,各自有了好归宿也能相互扶持一把。妾身不过是个奴婢,帮不了二小姐什么,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陈耀邦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实在是委屈你了!当年……”
胡氏忙打断他:“过去的事情老爷就不必提了!只要能跟着表哥,再多委屈,于妾身而言都不算什么……”
她这一声表哥,却引起陈耀邦无限回忆。胡氏本是自己姨母家的表妹,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各自的母亲也有意亲上加亲。可惜自己的父亲嫌弃胡氏出身,亲自做主给自己娶了前头的嫡妻王氏。王氏入门后,母亲本想做主将胡氏抬进门做个平妻,不料被王氏拿住以前胡氏与自己来往的一封书信,一口咬定“偷者为妾”,又说她不知廉耻,进门儿后更是连个姨娘的名分都不肯给,好好一个小姐,竟然无名无分的当了几年通房!在他看来,可怜胡氏花儿一般娇嫩的人儿受了这么多委屈,却毫无怨言,尽心尽力地主持家事,对原配王氏留下的一对儿女多有照顾,对自己更是一往情深,这样一个美人儿,怎能不让他疼到骨子里去?当下便好生安慰了胡氏一番,又与她一同去看陈琪星。
陈琪星果然哭的双目红肿,陈耀邦看着这伤心欲绝的母女,气的直嚷嚷要再将陈怜星禁足,又是胡姨娘劝住,拉了陈琪星收住眼泪,陪着陈耀邦和和气气地用了早饭,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陈琪星用埋在雪里冰过的银勺儿敷在眼上,一面埋怨胡姨娘:“娘为什么要帮那个扫把星说话?让爹爹再把她关起来不好吗?”
胡姨娘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眼看就要过年了,你祖父会让她被关着吗?到时候还不是要放出来!弄不好又要牵扯到咱们娘儿俩!”
“便宜她了!”陈琪星恨恨地骂道:“她要是聪明,就滚回她自己的院子老老实实地呆着!”
陈怜星当然不会如她所愿。此刻她正站在二门边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