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我们这儿出来的第一个官,可我从小看你和我的孙儿差不多,千万别最后落得跟这些贪官一样,欠了阴间的帐留到下一世报应。”说罢,再不看冷澄一眼,双目微合,喃喃道:“老头子,我来找你了。“头一歪,溘然而逝。
冷澄感到怀中的身子越来越冰冷,他的手也越来越麻木,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闪光。
倚华见到老妪吐血的时候,就有些不祥的预感。如今老妪撒手人寰,算不上她早有预料,也是有所预感。
虽然冷澄是心性坚定的男子,可论到生离死别这种事还真的没有倚华经历的多,当前这种形势,老妪死在他们面前,若被有心人看见,少不得又是流言蜚语。
倚华冷冷掰开冷澄扶着尸体的手,“你要让她暴尸野外不得善终吗?“
冷澄低吼道:“我要去找莫闻,让他亲眼看看他欠下的人命!”说罢竟挣扎着要起身。
倚华挥手就扇了冷澄一个耳光:“你去啊,你去啊,你带着一具尸体去找莫闻,你说这人是他逼死的他就承认了悔改了?人家问你这人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说?人家说是你弄死的你怎么说?你还没来得及证明假传金矿的案子是真是假,你自己就进牢里去了,你对得起谁啊你?”
冷澄蓦然笑了出来,眼神中写满了受伤和怀疑:“女史好计算,别人死在你面前,你不难受不愧疚,反而想着是离麻烦远远的,不要把自己栽进去。你还有心吗?”
倚华听他这话就如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嘴上还是不饶人:“心?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不放聪明点,你连命都要没了,凭什么在这里和我谈什么心?我还知道如果你倒了霉,她可就白死了,不过她毕竟回来了,那些被迫背井离乡的人还不知道怎样呢。”
冷澄有些无力地瘫坐了下来,低低地说:“现在还来得及吗?”
任倚华一腔怨愤倾巢而出:“谁知道来得及来不及呢,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是个没心的,帮不上你什么。”
冷澄低头看着死去人苍老的面容,双目兀自圆瞪,像是在控诉世间的不公,耳边回荡起她怨愤的呼喊,阳光依然温柔,可是空气里却弥漫着阴森。
冷澄岔开话题:“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她那些流落在外的家人吗?我想他们一定愿意作证申冤得罢。”
倚华冷笑:“那到未必,如果他们真有这个心,今天回来的就不会只有带病的老太太一个人。和一家人的命比起来,一个老人的心愿算什么?死者为大,我们还是先把她葬了罢。?”
冷澄刚要应允,忽的看到了一个绿色的衣角飘入眼帘,心里一动,倚华顺目光看去,立刻出声呼喊:“方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