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边的事连累到了你和朗云,该说对不住的是我才对。”
她看着意气消磨的文茵,眼眶不由得红了一圈:“又不是没受过委屈,咬咬牙就过去了……你还是儿女双全的贵妃娘娘,就算暂时不得意迟早也能熬过去,别想太多,对自己不好。”
说罢她就要拜别,文茵把她扶起来,哽咽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跟我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听说冷大人他……去西北了。你一个人,也要珍重。”
倚华笑笑,答了声好,就默默地走了。
文茵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心里一片苍凉。
原来,即使我当上了贵妃,也仍然不可能事事如意。就像他留不下秦皇后,我今日也不能还我姐妹们一个与心上人相携相伴的人生。
天意难测,事事难如意,可也有些时候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冷澄站在风沙漫天,一望无际的郊外气急败坏:“这是哪儿?张叔李叔你们两出一个人告诉我,这他妈到底是哪儿?”
他性格严谨,虽然出身不高,但从不出口市井脏话。这次脱口而出,足见是当真气愤了。
张叔李叔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们恐怕是——走错道了。”
冷澄继续气急败坏:“为什么会走错?嗯,为什么会走错?李叔明明今天早上问了店里的小二哥,就是这么走的,说是两个时辰就入个城,现在都四个时辰了!”
李叔讪讪地说:“那个……大人,今天早上起来的匆匆忙忙,我记错小二哥说的方向了。人家说是从这向西南走,我只想着咱要去西北西北,就跟您说往西北了。“
冷澄大惊:“什么?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嗯,李叔你告诉我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他妈的怎么办?”
张叔出来打圆场:“大人,这是老李这个糊涂蛋做的错事。您现在再教训他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歇歇脚吧。”
冷澄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紧嘴省得沙子进来。面容狰狞。
不想过了一会儿,一架车摇摇晃晃地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一身儒衫的男子。
冷澄远远看得车夫将那男子扶下,隐隐还听见抱怨之声:“方大人到了休息的旬日不好好在城里待着,偏偏要出城来散心,俺就不懂这漫天的沙子配上这几棵枯树,有啥好散心的地方?”
那男子身为官员,被个平头老百姓来数落却是恼也不恼,声音温润:“不过是在城中待多了,往来的事也多被扰得头疼,出得城来躲个清净,也不是为了看景来的,什么沙子枯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冷澄听他说话,感觉是个君子。目前他正在困窘,遇上地方官结交一二,说不定能把做错的路再扳回来。于是上前一拱手:“见过这位兄台。”
那人见了他却是惊异非常:“冷——冷兄?”
冷澄被叫破身份,又是一惊,仔细打量面前人半天,才看出端倪:“方——方兄?怎会在此间遇到你?你出城散心?难道这里是——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