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说好了安安静静在家里等胡副将第二天上门的,谁知道冷澄大白天被一句“美人”气得不轻,非要到城外跑马,让任倚华见识见识他的男子气概。
倚华嗑着瓜子,百无聊赖:“别开玩笑了,你就不怕再遇上鲜卑骑兵,把我们一锅端了?”
冷澄满心不甘:“鲜卑那儿正乱着呢,上次几仗打下来,只有一边倒的份儿。这都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们踪迹了,要不胡副将他们也不会什么都不干,只想着过年!再说了,又不是带你到多远的地方,不过是近郊,外圈还有军营呢,你怕什么?”
倚华肩膀一缩,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怕,我就怕。且不说鲜卑人,就说我自己,从小到大我最怕摔,最怕疼,连马我都不喜欢。以前阿茵就好逗着园子里养的小马过来吓我……。再说你才练过几天马,小心把自己摔了……。”
冷澄听她前面说的话,还想过去心疼地抱抱她。听到后面又是对自己的质疑,情不自禁黑了脸。
他逞强道:“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成?”
倚华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语调中带着遗憾:“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成。乖,啊,人贵有自知之明,别折腾了。”
冷澄怒道:“什么叫折腾?如果这也叫折腾,我今儿个还就折腾给你看看。来人,备马!”
倚华嘟嘟嘴:“我不去!”
冷澄难得语气变得恶狠狠:“不去也得去!”
城郊的天空有一种干涩的明亮,白云一丝丝的,却耀眼的像镀了银。再看地上。残雪低偎着枯草,树根紧抱着大地,草木与天空相比,少了份辽远,多了份缠绵的情思。
马蹄声踏碎了这里的宁静。随之而来的还有倚华的惊呼。
“你你你……你别骑那么快,我头晕。”
冷澄的脸色也因颠簸而变得青白,明明手上使劲在勒缰绳。偏偏话里还带上谈笑自若的气势来:“怎么样,我的骑术还不错吧?这不叫快,这叫精湛。策马扬鞭,这就是男子气概!”
坐在他身后的任倚华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行行行,你顶天立地。气拔山河。你最男子汉了好不好?你先让它停下行不行?”
冷澄兀自硬撑:“再跑会儿不是挺好的吗?你看今天天也不错……。”
倚华都被吓得要尖叫起来,声音九曲十八弯,竟是边害怕边撒娇:“都跑了半个时辰了,停一停也好歇歇脚嘛,啊,停下来停下来嘛。”
冷澄听她娇滴滴的声音。冷汗之余又莫名有些大男人的满足感:“好,你等着啊。我马上就让它停下来。”
他用尽力气把缰绳一拽,马被他弄得生疼。长嘶一声竟是甩头摆尾。倚华被吓得没能抓住他的衣襟,飘飘悠悠就要往马下栽。冷澄忙半转身体一把捞住,却因身体不稳,在胯下马匹的一个腾跃之下滑下马鞍。
两人双双摔下地。冷澄垫底,倚华在上。幸亏了地上有一层半薄不厚的干草,才没伤了禁锢。
倚华看着面前纠结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
冷澄慌慌张张地问:“刚才没摔疼吧?摔下来你还笑,你摔傻了你?”
倚华心里感动,嘴上却不显露,她笑眯眯去摸他的额头:“你才傻呢。也不看看谁摔在地上,反倒开口问别人有没有事?”
冷澄看看自己肩膀上沾着的草,感觉鞋上有些粘粘的,八成是贴上了雪。当时就有点失落:“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可疼的?再说这次,又是我带累了你……”
倚华眼神里闪过狡黠的光,低下头去在他唇角一啄。
天高地阔,骏马美人。这一吻,蜻蜓点水,却美好非常。
冷澄愣愣地看着任倚华,看着她展颜一笑,吐气若兰:“一家人有什么带累不带累的,再说,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
说到这里她却是故意缄了口,一双美目顾盼神飞,似是挑逗又似是勾引,弄得冷澄百爪挠心,难过得要命。
冷澄忍不住要问:“从来都是什么?”
倚华捧上他的脸,眼神闪烁如星:“从来都是最有男子汉气概的!”
这句话出来,冷澄心里顿时像被洒上了几勺蜂蜜,甜滋滋的快乐。他本想说几句情话,却不料任倚华抢先一步。
她再一次俯下身子,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一吻,辗转欢悦,极尽缠绵。不同于前面那蜻蜓点水的淡然,反而带着点狠劲。紧紧的拥抱,唇齿的交缠,像是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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