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人一边伸手摸摸小丫头的脸颊,一边漫不经心回答:“跟你亲近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理家又不会带孩子,连说好听话让我高兴都做不到。你说说你这儿子有什么用?”
冷澄委屈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看着三个女子飘然离去,还带着两个小娃儿。
传来李叔的报信声:“大人,那两个成天要钱的,这回又上门了!”
冷澄重燃希望:“那个,倚华,胡副将和小谢他们来了,你跟我去见见?”
倚华只是问李叔:“他们是空手来的还是带东西来的?”
李叔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带东西来的。”
倚华懒洋洋地:“看在他们诚心诚意来拜年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去见见好了。”
当胡副将和小谢终于被请进来的时候,二人都实心实意地被吓了一跳。
院子扫的干干净净,一点残雪都没有。角落里的那棵大柳树的枝桠上,层层叠叠地挂上了剪纸,有人物,有飞禽,有走兽,挂得高低有致,乍一看,只觉得是一幅杂乱无章的图画,等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大大的“福”字。
再看那柳树底下,放着一张茶几,旁边斜扔着几块大石头,虽然不平,但匆匆看去,配上茶几上的紫砂壶和茶杯,就像是放好的石墩在邀请人坐下。
风吹起柳丝拂动,拂到了中间的秋千。虽说只是两根柱子加上铁链木板搭成的简易玩具,上面却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在萧瑟的寒风里平添了一丝暖意。铁链上有两块也被捆上了布条,按高度来看,正是小孩子手把的地方。
与柳树相对的角落里,放着几盆花,腊梅和四季梅,都是耐寒的花种有的红若丹霞,能滴出做药的丹砂。有的粉嫩粉嫩,像少女被风吹得痒痒的脸,带着几分羞涩。几盆花故意被拢成了五瓣儿梅花的形,看起来若繁花二重,颇有意趣。
整个院子透出温馨的气息来,当家人的玲珑心思可见一斑。
胡副将感叹道:“乖乖,难怪冷夫人那么傲,人家果然有两把刷子,连布置个院子都这般好看!”
小谢好奇地摇了摇秋千,飞得高,荡得远,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吱吱嘎嘎地吓人。
倚华笑着迎出来:“怎么?看中了我这秋千,想搬回去?”
小谢不好意思:“没有,就想看看它好不好玩,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胡副将将他扯了一扯:“半大小子没章程,冷夫人你不用理他。冷大人,冷夫人,我老胡今儿个来拜年了。祝你们阖家美满,儿孙兴旺!”
冷澄,任倚华二人颔首回礼,冷澄笑道:“也祝胡副将您早日与家人团聚,得享天伦!”
倚华顺口说场面话:“正是,我还没见过嫂子呢。”胡副将听得个嫂子的称呼,以为是任倚华刻意示好,竟有些激动,当下就有点昏:“你嫂子在老家呢,一时半会也过不来,我也不大想让她过来,毕竟还有你侄儿在……。”
倚华有点发懵地看向冷澄,我侄儿?谁是我侄儿?冷澄捏了捏她的手,但笑不语。
小谢挠挠头:“祝大人和夫人财运盈门,金玉满堂。”
倚华喝彩道:“这话我爱听,又吉祥又应景。”
冷澄又捏捏她的手,意在警告。倚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完全不当回事。
卿远从屋里跑跑颠颠地出来:“大胡子伯伯和漂亮哥哥来了!”
哭笑不得的小谢已经没心情跟他计较了,胡副将倒是挺喜欢这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当下就抓住他要举高高。
都被举到半空中了,卿远夷然不惧,反而还咯咯笑起来。难得倚华不挑理:“这小子,看着像个腼腆的,玩起来比谁都胆大。秋千玩的比谁都欢,这回伯伯给你举高,你也不怕,你想上天呐?嗯?”
卿远一边笑一边还反驳:“上天不好吗?以前那些个叔叔,经常祝爹平步青云,那在云彩上的走路,不就是上天吗?爹能上天,我为什么不能?”
倚华去揪他:“你还跟你爹比,怎么,难不成以后,你也想当官?”
卿远发表宣言:“当然了,我要当比爹还大的官,到时候想做什么做什么,所有人都得听着。”
倚华赞道:“儿子,好志气!”冷澄却不乐意:“浮躁,肤浅!”
胡副将看势头不对,赶紧插话:“这小孩子的话,何必计较呢。再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冷澄冷哼一声:“三岁看老,只知道当官揽权,以后还有什么出息?”